“實在無處可去。”
“不回京城?”那人問。
“兄弟,朝中有變,回不去了。”
“現在是哪個皇帝了?”
“還姓衛。”劉年說完,他笑了,縱身下馬,摘掉頭盔到劉年面前,把槊扔在地上。
“你身上有酒氣,還有酒嗎?”那人盯著劉年的壺說。
“還有半壺。”劉年解下遞給那人。
那人接過後轉身示意身後兩位過來。
“喝吧,喝吧。”他先把酒給那二人喝,轉過頭對劉年說,“叫什麼名字,官人。”
“劉年,壯士是?。”
“我姓宋,家裡行三,宋田三。”他說完接過剩下的酒喝完。
“在此地當兵?”
“已有十年多,好像是太觀五年募兵到隴州,現在當個副隊正。”
“本家兄劉憲曾就是李重玄將軍下做過都尉。”
“隴州府軍都尉?官人家很富貴啊。”
“不值一提,如今僅剩我與老母二人,父兄皆戰死。”
“壯士!”
“我明日啟程到隴州府,哪條路能更近些。”
“順著明早太陽走十來里路就是金峰縣,往金峰縣西門出,再走三十里路就到了。”
“謝兄弟。”劉年放下戒心往地上坐,“烤會兒火?”
“不必了,還有事在身,若以後在隴州有機會,要和你來會會。”
“恭候。”劉年說。
宋田三轉身撿起長槊,頭盔別在腰間,一翻身上馬,氣力十足,劉年這才感覺到此人身壯。餘二人早已先行上馬往林子外踏去,宋田三也緊隨其後。
次日早,餘齊把劉年晃醒,手裡拿著他的刀。劉年睜開眼,餘齊便去到樹旁解下韁繩,把馬往裡牽。
“官人,太陽已出。”餘齊說。
“刀給我。”劉年說完,餘齊遞過刀。
“官人,天氣有些陰涼,保不準午後要有雨。”
“走吧。雨不雨不重要。”
劉年騎上赤雲,並沒有因為餘齊瘦弱的老馬而放緩速度,清脆的馬蹄聲踏著落葉在小道上越來越快。
金峰縣離得並不遠,很快就到了城池周圍,二人並未選擇進城,而是隨著城牆繞道到東城門,隨後沿著西門土道前去。
此番前行有所不同,每過約五里就有一個團的兵馬駐紮,時不時就有兩三騎賓士而過。
“看樣子隴州要亂,官人。”
“隴州不會亂,常設兵馬才是應對天下動盪之上策。”
“我是說有人要攻隴州了。”
“兩邊都有可能,嶺中想取,信,周,魯,梁幾國也想要。”
“朝廷現在才不敢。”
“的確,魯梁定已連下兩省,泗臺縣一個奉北最內裡的地界都已被攻佔,奉北已破,定北危急。”劉年說,便更加快速度。
兩人引起幾名兵卒注意,到道上示意劉年二人停下。劉年照做,他勒停馬,迅速翻下,牽馬迎向前來的六個人。六人僅著胸甲,五人腰間別有杖錘,彆著雁翎刀的一人率先上前詢問,“何事至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