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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
沈昭寧在老槐樹下枯坐到夜幕降臨,掌心的半塊玉佩早已失去溫度,卻依舊死死攥著不肯松開。府中丫鬟焦急的呼喚聲由遠及近,她恍若未聞,目光直直盯著石板縫中滲出的幽藍光點——那是幽冥界特有的引路磷火,正順著槐樹根系蜿蜒而上。
“姑娘!您怎麼在這裡?”春桃舉著燈籠跑來,燈光照亮她脖頸處若隱若現的咒印,“老爺說若是您再不回去,就要...”話音戛然而止,春桃的瞳孔驟然收縮,直直盯著沈昭寧身後。
寒意從脊背竄上後頸,沈昭寧緩緩轉身。月光穿透槐樹枯枝,灑在樹下憑空出現的黑袍人身上。那人周身縈繞著濃重的黑霧,唯有腰間懸掛的青銅鈴鐺刻著幽冥符文——正是半月前在暗巷刺殺她的殺手信物。
“沈姑娘好記性。”黑袍人聲音沙啞如砂紙摩擦,抬手間,三枚淬毒的銀針破空而來,“可惜,不該記起的東西,還是爛在肚子裡為好。”
沈昭寧側身翻滾避開暗器,慌亂中摸到懷中的半塊玉佩。就在銀針即將觸及她咽喉的瞬間,一道熟悉的玄色身影如鬼魅般閃現。鎏金短刃與銀針相撞,火花四濺,謝玄燼單膝跪地撐住沈昭寧,袖口下的黑氣如毒蛇般遊走。
“滾!”他對著黑袍人怒吼,業火順著刀刃燃起,將黑霧灼燒出焦痕。黑袍人見狀冷笑一聲,丟擲一把粉末狀的東西。謝玄燼瞳孔驟縮,立刻將沈昭寧撲倒在地,那粉末所到之處,石板竟滋滋作響,冒出陣陣白煙。
“黃泉使者動了凡心,業火焚身的滋味如何?”黑袍人譏諷道,“孟婆大人可等得不耐煩了。”話音未落,他已化作黑霧消失不見。
沈昭寧掙紮著從謝玄燼身下爬起,卻見他臉色蒼白如紙,嘴角不斷溢位黑血。“你又何苦...”她伸手想要觸碰他,卻被謝玄燼反手扣住手腕。
“別碰我!”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痛苦,指甲深深掐進沈昭寧的面板,“幽冥界已經知道你恢複記憶,我只能再做一次。”不等沈昭寧反應,謝玄燼另一隻手已按上她的眉心,幽藍光芒在指尖流轉。
記憶的碎片在劇痛中翻湧——暴雨夜的相救、黃泉邊的訣別、還有剛剛黑袍人的威脅。沈昭寧死死咬住下唇,任由鮮血滲出:“你若再抹去我的記憶...我就跳進忘川,永生永世纏著你!”
謝玄燼的動作猛地僵住,指尖的光芒消散。他望著沈昭寧眼底的倔強,突然發出一聲自嘲的笑:“原來我連保護你的資格都沒有。”他松開手,從懷中掏出一卷殘破的古籍,“明日去城西尋‘歸墟閣’,找一個戴青銅面具的人。記住,天亮前必須離開京城。”
不等沈昭寧追問,謝玄燼已消失在夜色中。她低頭看著手中的古籍,泛黃的扉頁上赫然寫著“黃泉引”三個硃砂大字,而書頁間,還夾著一朵幹枯的彼岸花,花瓣上凝結著暗紅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