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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玉環並沒有很想見的人,如果是上輩子,或許還有,但是今生重來,很多事情都還能挽回,並不需要藉由招魂或者符咒去安撫自己的心。
她的心魔來自活著的人。
那天晚上,李隆基問出那句話以後,全場寂靜,所有人也只是下意識望過去後就立刻移開視線,但是哪怕只有一瞬,他們也都能看清楚李隆基臉上毫不掩飾的慾望。
不過很快,李隆基就調整了過來,說笑著略過了這一話題,只借口說讓康蘇兒再好好準備,不急於一時,又叫了教坊舞姬來獻舞。
只是不光李隆基,所有人的心思都不在歌舞上了。
每一個人都在好奇,至高無上的帝王,還有什麼想見的人嗎?
不可能是父母長輩,或者李家的任何一個人,屍山血海裡拼來的帝位,數次的政變才換來了李唐王室的延續,斷送了女子掌權的可能,李隆基絕不會讓任何人有淩駕於自己之上的可能,哪怕只是魂魄也不會。
至於其他能讓李隆基念念不忘的人……
武仙真和李瑛想到了趙麗妃,那個出身低微的歌女,太子的生母,大唐極少數擁有獨立諡號的妃子,在武惠妃得寵之前最得李隆基心的女人。
李隆基或許沒有看到眾人隱晦的目光,就算看到了,也沒有人能讓他開口解釋,他自顧自地喝著披香酒,沒有再分給任何人。
玉環到現在都能感受到他那時候的脆弱,可是任憑她,甚至他們絞盡腦汁,也猜不出李隆基的心思。
“二郎,你能看出來嗎?這算得出來嗎?關於李三郎想要見的那個人。”玉環還是沒有忍住,一回到宮外的住處,就開始詢問陳舟。
陳舟無奈道:“我只是能相面、測算、佔蔔,頂多加一些風水,但不代表我有讀心術啊,真有這麼厲害的話,我也就不在這裡了。”
盧梔揉了揉眼睛,邊打哈欠邊加入了話題:“是啊,要麼是修道成仙了,要麼就是和阿翁一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不然……估計已經入土為安了。”
話糙理不糙,皇帝的心思不能瞎猜,有的時候要猜對,有的時候又不能猜對,實在太考驗人了。
“那難道就一點方向都沒有嗎?而且陛下特地把康蘇兒留在了宮裡,我總有不好的預感。”玉環擔憂道,她不是擔心康蘇兒,她擔心康蘇兒會借用這個機會對武惠妃或者太子不利,或者打亂她和武惠妃的計劃。
現在的變數有兩個,但李隆基是更大的那個。
陳舟沒奈何,只能趕緊起了一卦,他丟擲銅錢,默唸了三遍問題後才擲出,所有人都強迫自己清醒,追隨著旋轉的銅幣,等待最後的答案。
一正四反,一懸空而立。
就算是根本看不懂的人也知道這卦象不簡單,尋常佔蔔,銅錢很少能不借助任何外物,直直立在光滑平整的臺面上。
玉環咽咽口水,又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這才幽幽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和感情有關,男女之情,卻不僅限於此,”陳舟用食指和中指夾住那枚立著的銅錢,聲音傳到玉環耳中,有種模糊不清、斷斷續續的感覺,“那一定是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玉環只覺得耳鳴頭痛,聽不清陳舟的聲音,她努力去辨別,尋找聲音的方位,卻一次又一次失敗。
如果就連未來的她,就連武惠妃都不能稱為李隆基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那還有誰能對他産生這樣刻骨銘心的情感。
以往她總是聽內侍官和宮婢說,楊貴妃是武惠妃的替身,是李隆基追念心愛之人的替代品,她總是不以為意,因為明明她們長相只有一兩分相似。
而等到這輩子來了梨園,被李隆基錯認成武惠妃,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只是一件供李隆基追憶過去的花瓶,並沒有被當成一個完全獨立的個體,所以至死也沒有能獲得與他,或者與武惠妃死後相當的地位。
玩具是不配和主人站在一條水平線上的。
“李三郎最重要的女人,難道不應該是惠妃嗎?”玉環好不容易才把這句話說出來,自己的猜測是一回事,猜測被證實又是另一回事,但好歹被打擊習慣了,這次她的反應時間比之前短了很多。
月光過於皎潔,輕盈地灑在玉環透著紅粉的雙腮上,她抬頭看向擔心自己的盧梔,抹去額頭上的汗水,發絲貼在脖頸間,彷彿噩夢初醒的模樣。
“我沒事,就是好奇。”玉環強撐道。
陳舟沒有戳穿她的謊言,只是陳述:“是重要的人,不是最重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