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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玉環幾乎是逃回住處,她雖然早就做好面對李隆基的準備,可那是先透過武惠妃去接觸,而不是在自己根本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突然襲擊,害得她還崴了腳。
也不知道武惠妃會不會誤會,以為她要勾引李隆基,要是再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那她就更沒臉面對李琩了,也對不起武惠妃啊。
任誰都不能承受本要做兒媳婦的女子,忽然搖身一變成了和自己共享一夫的姐妹。
“阿梔,怎麼辦,聖人他要派人來,可我病早就好了,”玉環握著盧梔的手,發現他被自己凍得不自覺打個冷顫,又猛地松開,“還有武惠妃那裡,今日這會面是不是讓她以為、以為我要……”
她實在沒法當著盧梔的面說出那個骯髒的詞語,而且純善如盧梔可能也根本想不到那個方面,她說了才是侮辱了他的耳朵。
盧梔重新握住玉環的手,緊緊包住她的,用自己的體溫驅散她的寒冷,輕觸指節,他只覺得她又瘦了,骨頭硌得他心疼,可又絲毫沒有對策,這才發現言語是多麼蒼白無力。
“我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不過治一治你的腳傷也好,其他的,或許只能盼著太醫裡也有又一坊的人吧。至於武惠妃,她沒那麼小心眼吧,而且你不是還要幫她?”盧梔扶著她靠在榻上,一手包裹住她的雙手,又單手取來案上的烈酒,想讓她暖暖身子。沒有婢女服侍,連暖手爐都沒人準備,更別說要隨時喝上一口熱茶了。
他蹲在榻邊,小心地脫去玉環的鞋襪,心疼地看著腫起來的腳踝,可這個時節宮裡也不會分發冰塊,而且梨園也只有教習能領,恐怕還是得等太醫來了才行。他又幾次想要為她按摩,手卻都停在腳踝上方,不敢再向下了。
“你坐下休息休息吧,忙了大半天了,我這點小傷不礙事,快來,咱們一塊兒說說話。”玉環沖他招手,又往裡挪了挪,微笑沖淡了那抹蒼白和脆弱,倒是比過去堅強了許多。
盧梔還不放心,又去門口望了望,確認沒什麼人,這才坐在她身邊,可還是不敢說悄悄話,生怕會突然有人闖進來,就像剛才在舞部那邊一樣。
“今日你聽到了嗎,聖人叫我‘九娘’,難道他知道了?可是不應該啊!”玉環湊在他耳旁小聲地說,嘴裡撥出的熱氣吹拂在他鬢角上,薰染了那隻耳朵,從尖兒上慢慢紅了起來。
好像不論多少次,不管他們有多親近,他都會害羞,就像是身體的本能,無法改變。
他有點心不在焉,等玉環又問了兩聲才反應過來,支支吾吾道:“我也沒聽清,那時候光顧著彈瑟了,那曲子我也不是很熟。”他第一次瞞著玉環,怕她笑自己沒見識,看個跳舞都會愣神。
“還能有你不熟就彈不出的曲子嗎?”玉環當然知道他的水平,故意打量著他,想看他出糗的模樣。
盧梔眼神飄忽了一瞬,彷彿做了幾百次的心理鬥爭,這才咬牙說了實話:“好吧,我承認,但你不許笑我,你跳得太好了,雖然只是半成品的舞,可前半段就已經前所未見,我有一個音還彈錯了,彭教習和逍遙客都笑我,只有李謨兄是好人。”
這反應實在讓玉環忍俊不禁,以前多少看過她跳舞的男男女女都要千方百計找藉口遮掩自己的醜態,能像他一樣大方承認還重點都找錯的人可實在太少見了。
他這笨拙的模樣實在討喜,又真誠不做作,屬實可愛。
玉環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的,她總是忍不住想逗逗他,看他還能有什麼出人意料的反應。
可惜還沒等著看他的好戲,太醫便上門了,還帶來了冰塊準備為她冰敷傷處。
簡單的處理後,太醫便開了一張藥方,叮囑他們:“娘子這傷並無大礙,沒有傷到筋骨,只是至少兩個月都不要再跳舞了,否則如果強度太大,或者造成慣性傷,那未來可就真的跳不了了。”
太醫為保險起見,還是把修養的時間說得長一些,但那話也不全作假,梨園的許多舞種都很廢腳,往常受傷的也不在少數,今日他也是在別處看診,然後被聖人派去的人匆匆叫走,這才來得遲了。
“那我之前的心痛病,可還有大礙了?”玉環試探著問道。
那太醫撚著胡須,但笑不語,把盧梔急得就要揪人家鬍子,要是別人他才不會如此莽撞粗魯,只有碰到玉環的事才會如此,何況這可關繫到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