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如同幽靈:“張小瑩,你果然被鬼附身了。”
花夏直接揪著他的領子拉到吧臺前,對著看呆愣的調酒師問:“唐晁?送你一隻寵物要麼?”
唐晁對於張小瑩的印象是沉默寡言且缺錢的青大學霸上:“你弟弟?”
他很快明白:“沒關系,這裡面有個椅子,他可以在這裡等你下班。”
花夏換好衣服出來,手裡端著去後廚要來的邊角料還有一份摳摳搜搜點的最便宜的小吃,雖然便宜,加起來卻一大託盤,像喂豬一般遞給張治。
小孩不嫌,正是長身體的年紀,什麼都吃著香。
角落的卡座上,顧雲深還是跟來了,不過多了兩個看熱鬧的人,段允和韓澈,面前的小食和酒是女生剛送上來的,顧雲深特意問了別人,挑了員工有提成的昂貴酒類點的。
“雲深,你不是不喝酒嗎?”段允為自己和他倒了一杯。
顧雲深喝了一口:“我喝。”
韓澈和段允對視,交換眼神,前者先開口:“雲深,高博宇我認識,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酒液苦澀,顧雲深果然喝不慣,他壓低眉眼卻並非因為酒精,氣息下沉,渾身上下忽然多了一層疏離感:“誤會?”
他低嗤了一聲,意味不明地說:“那就是誤會好了。”
韓澈不說話了,就連段允也驚了:“雲深,阿澈他不是那個意思。”
顧雲深不願意多說的樣子:“你們回去吧,我沒叫你們來。”
言語平淡,像是在和陌生人說話,然而兩人和顧雲深從小學就認識了,少年天之驕子,父親權位極高,母親家還是晉川首富,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卻沒有任何居高臨下的高傲脾氣,相反陽光朝氣,溫和又熱烈。
對朋友很好,鮮少有這麼平淡冷漠的時候,透著明晃晃的疏離,彷彿因為韓澈說了這話,他們十幾年的朋友都做不得了,連帶著身旁的段允一同打包說再也不見。
這架勢,小隊伍分崩離析得不要太快。
段允覺得自己和韓澈加起來被放在天平的一端,張小瑩放在另一端,顧雲深會毫不猶豫地往女生那邊偏去,恐怕再加十個他們,都壓不下天平一絲弧度。
這模樣像極了遇見喜歡之人,從此世界的重心都放到了那人身上。
但是......
段允看像工作中的女生,端著盤子頭頂打工人的黑氣,像是下一秒就要將託甩到客人頭上一般,身材瘦弱,一馬平川,高中生都比她發育得好,再一看長相,面頰上比星星還多的雀斑,面板也黑,醜不拉幾的,更別說脾氣了。
怨氣都快要溢位來了,下一秒就要毀滅世界,脾氣能好到哪裡去?
所以,顧雲深一定不是因為喜歡對方......
段允下結論。
凳子忽然被人不輕不重地踢了一腳,是他信誓旦旦篤定不會喜歡這女生的兄弟踢的,此時男生優越的五官寫滿了不悅:“你看什麼呢?”
“別這麼盯著她看。”
“要走趕緊走!”
段允望見男生眼底的怒意:“......”
他沉默了。
兄弟,我收回自己的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