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葉粥會膩?
朕不覺得,清香可口,哪裡會膩?
走到屋門前,熟悉的香味飄出,如空谷幽蘭一般。
她手放在門上,遲遲沒有推開。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輕輕地將門推開,在走進去後,連忙將門關閉。抬起頭,果然看到了那一道熟悉的白衣。
“師父。”
她立在門的背後,有些不解的望著坐在那裡的男子。
一年多了,她與羲容相識的時間。
這個被她認定冷心腸的人,可以看著她與妖獸搏鬥,不到最後一刻不會出手,可以眼睜睜的瞧著她性命垂危露出輕笑,不知今日為什麼會突然出手?
今日若無羲容出手,她的處境必定會陷入最糟糕。
“阿骨,過來。”
羲容沒有笑,聲音聽不出息怒,淡淡的,卻讓她控制不住腳步往他的面前走去。
“師父,先前是你?”
羲容道,“是我。”
“師父,你為什麼要出手?”玉骨不太明白,羲容這樣高高在上,尊貴的人,怎麼會突然變得仁慈?
羲容對她仁慈?
不由回憶方才諸葛玲的話,她穿的,戴的,哪一樣不是羲容給的?
不僅如此,她的法寶是羲容給的,她的生命也是羲容給的,甚至正在有規律跳動的心也是羲容給的。
玉骨有那麼一瞬迷茫,她做事一向運籌帷幄,不管做什麼都會三分謀定,只要她願意做的事,不管出什麼意外都能夠取得成功。
她總是能夠坐在最高處的位置,將下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在最短的時間,思考出最精準的對策,任何對上她的人,都會覺得她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但羲容,她看不透,捉摸不定,也沒有想過要用這些手段與他較量。
她抬眸,望著近在咫尺的人。抬步又走近了些,他們之間的距離不到一步。
“為何師父就不能夠出手?”
羲容抬手摸了摸玉骨臉上的灰塵,“弄得髒兮兮的,還這麼多傷口,真以為師父不關心你了?”
羲容暗暗地想到,早知道阿骨是個別扭的孩子,他之前一年或許應該在她的身邊多陪陪她。阿骨是個懂事的,越是相處,他就越捨不得她吃苦。
“坐。”
玉骨依言坐下,似乎已經習慣聽羲容的話。她一直以為自己聽從羲容的,不過是因為無法反抗羲容。
羲容揮了揮手,屋內出現一個木桶,面盆,毛巾。
木桶與面盆內都有升著霧氣的溫水,溫熱的霧氣彌漫在整個屋內,將這裡造就成一個夢一樣的場景。
羲容挽了挽袖子,親自將毛巾打濕,擰幹,將凳子搬到玉骨的身邊,坐在上面,用毛巾幫她擦拭著臉上的灰塵。
溫熱的毛巾覆蓋在臉上的肌膚,她感覺分外的舒適,目光忍不住在羲容的臉上打轉。
今天的師父,又不一樣了。
到底哪裡不一樣了,她無從說起,總之她很確定,師父不是被附體了。
師父心,海底針,朕猜不著。
“看著為師作甚?”
猛地與羲容的眼神撞上,她就這麼直直的盯著,一點都沒有躲閃的意思。
這雙眼睛,少了點什麼,又多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