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甜踉蹌著站起來。
被他這麼一拉,陸甜酒意好像都上了頭,暈眩感瞬間襲來,忍不住瞪他,“你做什麼?”
“陸甜。”
他凝視著她:“不要覺得好笑,這並不好笑。”
薄晉然眸光寒涼,語氣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要狠狠報複回去,這才是我們陸大小姐的作風不是嗎?”
對上他的目光,陸甜瞳眸閃了閃,隨後別開眼看向花房裡那些玫瑰。
這些日子她沒讓人更換新的,之前開得豔麗的玫瑰已經慢慢有些枯萎,快要凋零。
“報複肯定是要報複的,不然他們真以為我陸甜好欺負。可是……”
睫毛閃動,她唇角彎唇諷刺的弧度,“報複了又怎麼樣呢?就算他們下地獄,枯萎的花也不會重開。”
薄晉然眼底閃過痛楚。
她又看回來,重新看向他,聲音很輕的笑著說:“薄二,你要不要再抱抱我?”
薄晉然喉結緩緩滾動,捏著她手腕的手下意識用力,又剋制著放鬆。
幾秒後,他聲線輕啞的開口,“好。”
手中微一用力,將她拉近到自己面前,抬手環住她肩,抱她入懷。
不帶任何曖昧的一個擁抱,他剋制著力道,只單手環住她肩,另隻手掌心若有似無的貼上她發絲。
陸甜則在靠近他時聞到了淡淡的木質香味。
他身上的味道,倒是幾十年不變,少年時便一直喜歡這個香味,現在還是如此。
陸甜閉上眼,靠在他的肩。
本來有些僵硬的身體,在年少時就熟悉的味道裡緩緩放鬆下來,就好像有那麼一瞬間,真的回到了從前。
好像,花可重開,人回少年。
她有些貪戀這樣的感覺。
所以她很久都不想退開。
直到內心漸漸徹底平靜下來,那段錄音再怎麼重複,也不再讓她心神煩亂,她才緩緩從他懷裡退開。
薄晉然也放下了輕搭在她肩和頭上的手,只安靜的看著她。
她偏頭,看著他的臉。
陸甜其實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有這樣仔細看過他的臉了,直到此刻。
其實他好像和二十年前沒太多變化,只是整個人比以前更內斂,更沉靜。
那張臉也沒有他說的那麼滄桑,四十來歲的男人,說老也不至於。
相反,成熟男人的邊界感和男性魅力,是很多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沒有的。
他如果願意,有的是人前僕後繼。
陸甜彎唇:“我們薄二,確實有皺紋了。”
薄晉然輕笑:“是嗎?”
似乎不太在意她這樣說他。
“嗯。”
陸甜點頭,又笑著說,“不過,其實還是很帥。”
薄晉然目光不由低垂,再抬眼時,眼神更柔和許多,“可你沒變。”
陸甜微愣。
他輕嘆,還是忍不住,指腹輕輕擦過她耳邊,把一縷頭發撫到她耳後,聲線也溫柔:“依然是個笨蛋。”
陸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