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濱臉上笑意全無,自言自語:“我們一個月前就分手了。這次從東極島回去,我們就不會聯絡了,這一趟算是分手旅行。”
這之前如膠似漆的模樣,任濱對葉喜兒的縱容,哪裡像是已經分手的。
聞如一沒有接話,任濱似乎也不在意,她有沒有在聽,自顧自地說著:“是我欠她的。我們異地兩年,她今年畢業,我以前承諾去她的城市發展,我也沒做到。”
“她是家裡獨生女,她的父母不會同意她遠嫁。我也離不開家,我爸走得早,我媽老了需要我,我們只能分手。”
“她怪我怨我,都是應該的。”
聞如一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難過,她不知道說什麼,開啟相機,翻出下去拍的照片,遞過去給任濱看:“任先生,你看看。”
任濱一怔,接過,一張張地翻過,笑得比苦還難看。
“你拍得很好看。”
這時,電影播放到爆炸的鏡頭,一聲巨響。
任濱把相機還給聞如一,問:“聞小姐來過東極島嗎?”
聞如一搖頭:“沒有,第一次來。”
“我們也是,本來早就應該來的。”
“《後會無期》是我和喜妹在一起看的第一場電影,她一直很想來這個島。是我忙,忙到分手了,才帶她來看看。”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任濱站起來:“我去找找她,聞小姐這幾天要辛苦你了。下午的事,喜妹她的火氣不是對你,我替她跟你說聲對不起。”
“沒關系。”聞如一搖頭,“這是我的工作,任先生太客氣了。”
任濱點點頭,轉身走遠了。
聞如一無意間聽了一個故事,心裡說不出來什麼滋味,堵得慌。
電影和海風都沒心情欣賞了,她早早地回了屋。
手機上好幾個向言敘的未接來電,聞如一趕緊給他回過去。
聞如一不在瀾市,向言敘帶著德芙回了宅子,向母喜歡得緊,照顧貓的事根本輪不上他了。
向言敘從浴室出來聽見手機在響,不顧頭發還滴著水,走過去接起來,手滑,不小心把攝像頭也開啟了。
聞如一這邊,猝不及防地就是一副美男出浴圖。
男人裸著上半身,臥室的白燈光打在他身上,蒼白的面板都漾著光,未擦的水滴順著身材曲線,從鎖骨流向胸肌、腹肌、人魚線,最後落在腰間的浴巾上,消失不見。
上半身未著寸縷,那浴巾裡面的風光是不是也——
聞如一覺得手機都跟燙手山芋似的,心虛地往旁邊一扔,臉紅了個遍,羞赧地兇他:“衣衣衣服穿上,不不不然我要報警了!”
向言敘把手機拿過來,對著自己的臉,靠在床上:“好看嗎?”
聞如一要爆炸了,連手機都不敢碰:“你穿上沒有啊!”
向言敘聲音輕輕落下:“你這破膽子,還想把我撕碎?”
家庭地位容不得挑釁,聞如一把手機拿過來,剛才的出浴圖不見了,只有美男的臉,她自然許多,說話也硬氣不少:“男人,你是在挑戰我?”
向言敘點到為止:“之前忙什麼去了?”
“看電影。”
說到這個,聞如一把任濱和葉喜兒的事情告訴了向言敘,完了,還多愁善感地丟擲一個送命題:“要換做你在任濱的立場,你會怎麼選?”
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