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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荷樣間”,清蒸魚上來了,屋裡有了熱氣,暖烘烘的叫人舒坦。夏初然蹲在那頂三彩荷花瓷盆旁,瓷盆高約三十厘米,放在一張高二十厘米左右的梨木三角臺上,口徑上大下小,中間凸起圓潤。荷花的品種是夏初然熟悉的小舞妃,長得很好,雖是冬天,但明顯的給了它適宜的溫度和水,即使不開花,葉子探出水面的一端也乖巧的可愛。夏初然手摸瓷盆表面的紋路,花紋每一筆都很清晰,她問,“浪哥,你說這個值錢嗎?”
刁朗吐出魚刺,抬起頭,粗略看了一眼,“值點價錢。”
“大概多少?”
刁浪粗估,“這一看就是清代的東西,色彩花紋都較為出彩,大約十萬吧,得看什麼年代,或許以後更值錢。”
十萬!夏初然捂著嘴跌坐在地上,早知道就收了,有便宜不佔白雜貨。
“你又幹嘛了。”清蒸魚好吃的停不下嘴,刁浪沒空仔細搭理她。
“沒什麼。”夏初然轉而捂住心口站起來,回到座位,“心疼。”
桌上菜基本幹淨了,一半刁浪一半夏初然,白玫是一口沒吃,光喝茶,起初說是怕魚腥,刁浪解釋,她是愛裝樣子怕麻煩,白玫還是溫柔淺笑,但夏初然是看出來了,刁浪回去肯定要被修理一頓,大修特修。
再磨蹭了一會兒,桌上的菜盤被收拾幹淨,上了一壺看著就好看的茶。茶葉纖細嫩綠油潤,茶湯碧黃,隔著老遠就聞到了清香,上了口,夏初然就知道這是上好的蒙頂甘露。真是有心,她最是愛茶,小時候母親採茶製茶,現在住的山上還有一大片野山茶,夏初然會打理,阿九嫂幫忙制,每年都能有些收獲,今年的秋茶也結束了,正愁沒東西過嘴,這可真是好。
心滿意足,夏初然便開始說正事,“浪哥,你要我來這,就是為了吃飯嗎?”
“不然還有什麼好說的。”刁浪打著飽嗝,喝口茶潤潤腸。
刁浪是不打算主動,夏初然眼珠子一轉,權衡了一下利弊,開口道,“我在趙大的住所處有了不一樣的發現。”
白玫沒抬頭,刁浪後靠座椅,夏初然清了清桑,“首先我不肯定這個發現,其次我要說的是,我在趙大的屋外,遇到大風的時候聽到了聲音,不斷重複‘還有一個,還有一個’,我起初不敢回答,但後來我生怕這是趙大訊號,因為始終看不見趙大的身影,想著總得有點突破,就硬著頭皮回了一聲,你們猜怎麼著?!”
“你炸了?”刁浪手上小動作不斷,此刻又百無聊賴掏耳朵,白玫輕推了一下他,意思要他注意嘴上和手上,他的小變扭真是鬧得不斷。
夏初然也看出來了,但她多大度啊,知道這神仙變扭她都不發火,笑嘻嘻的朝向白玫,“我哪能炸,主要是他本來能在現場,沒想到先看到了一個女子,什麼樣來著?膚白貌美長直發,萬裡挑一人中凰,是吧浪哥?”
“主要是88,60,90”刁浪毫不掩飾,眼裡發出從沒有過的光,剛要再進一步嘚瑟,突然身後冒出一條大白尾,狠狠甩到刁浪左肩頭,刁浪吃痛大叫,還沒來得及罵娘,就聽白玫悠悠說道,“你早晚會栽在女人這條道上爬不起來。”
“喂!你……”刁朗手指都沒伸出來,白玫冷冰冰的視線就投射過來,刁浪嚥了口口水,把手指和話都收了回去。
“你是……狐貍?”夏初然處於驚愕當中,她一下子收到了太多資訊,比如白玫的白色長尾,比如,他倆關系絕不是情侶夫妻,再比如,自己此刻欣喜大於緊張,清醒多過混亂。
白玫聞言,左腳輕輕抬起,搭在了右腿之上,雪白的大腿露出,而在那有意無意的行進過程,又恰好觸碰到夏初然,夏初然渾身戰慄,不敢言語,直到白玫再次伸出手,“白玫,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