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王把頭低了下去:“受了些傷,養幾天就好了。”
說著,他掃視了眾人一圈,問道:“父皇,我母妃和王妃呢?”
“事出緊急,高貴妃和王妃還留在宮中……”唐徵說著,有些愧疚,冀王是眾皇子中最優秀的,前些天出逃時大家卻無暇去救冀王最親近的人。
“父皇不必自責,我這就去宮中見母妃。”說著,冀王想要移步上馬,腿上傳來撕心裂肺的痛。
唐月柔仔細看去,見他整條褲腿都被血浸透。
她心中“咯噔”一下,這麼重的傷,恐怕會落下腿疾,會阻礙冀王兄日後登上帝位!
太子也看著冀王的腿,惋惜地搖搖頭。
李愛如和唐月輝忍不住關心他一番,就命士兵們把冀王抬回宮裡去。
帝後強撐著主持大局,眾官員、將領指揮士兵們清理戰場,大家各自忙開。
只有阿依木拉著阿師那嘰嘰喳喳問個不停,還上下其手,不停地捏捏這裡,摸摸那裡。
阿師那像被燙到一般,壓低聲音說道:“大家都看著我們呢,你矜持點!”
“我看看你有沒有傷到!”
“沒有!沒有!我去忙了!”阿師那跑開了。
收拾好了戰場,眾人回宮。
小猴兒他們早就一鬨而散,跑進街道上驚魂未定的人群中去了。
走在平靜下來的帝都大道上,馮闢疆的氣已經消了,他不是小肚雞腸的人。
這時候他看著唐月柔的坐騎,總覺得這匹馬在哪裡見過。
驪龍試探般地上前去,想要和海棠紅打招呼。
海棠紅突然對它打了個響鼻,噴了驪龍一臉唾沫星子。
“它討厭我。”馮闢疆說著,下意識地往身上聞了聞。
唐月柔這才聞到他身上的汗味,但他千裡奔波,有些汗味也正常,她寬慰道:“這不關你的事,海棠紅脾氣本來就大。”
海棠紅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一般,不滿地搖搖頭,要去撞驪龍。
唐月柔撫了撫它的鬃毛,說:“今天它的脾氣尤其大,莫非,是因為玉離春?”
馮闢疆不解。
“它對玉離春有意,可玉離春好像喜歡你的驪龍。”
馮闢疆呵呵一笑,道:“我的驪龍是馬中龍鳳,母馬都喜歡它!”
說著,眾人回到了皇宮,又是一陣忙亂。
幸好高貴妃和冀王妃都沒事,唐徵和冀王放下心來。
一個夜晚,又是一個夜晚,流放的日子不知何時到來,也不知道大獄外的帝都成了什麼樣,她成婚了沒有。
魏儀嘲諷般地笑笑,往事恍然如夢。
圓月西斜,月光透進來,一個影子越走越近。
“世子。”那影子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