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真想救我,就應該與我父皇、母後和大姐他們好好商量對敵之策。”
“沒用的,你們有再多辦法,都逃不出去,我瞭解我父親。要想出去,唯一的辦法是用我的命去擊垮他。”
唐月柔側過臉去看他。
魏儀淡淡說:“你們先休整幾天,等你們準備好了,我帶你們殺出去,我會讓他親手殺了我,那時候就是你們逃離出去的最好機會。”
唐月柔面無表情說道:“那就多謝了。只是你死後,如何保證你父親不會繼續謀逆,如何平息賓州的叛亂?”
她不動聲色地提起賓州,想要問出馮闢疆此時的情況。
“我不會真的喪命,我會說服他退兵,至於賓州……”魏儀的眼神冷了冷,“等這件事結束,我要娶你,馮闢疆的生死與你再無關系,你不用操心賓州的局勢。”
他像是有殺了馮闢疆的意思,唐月柔心中又怒又急,生生忍住了為馮闢疆求情的沖動,怕激怒魏儀。
她沉默片刻才定下心神,說道:“破壞你我婚約的人是你父親,而不是闢疆,你若是殺了闢疆、留下你父親,你以為我能活多久?如果不是你父親在去年秋獵時害我落水,我不會遇到闢疆;如果不是你父親要謀反,我也不會去雲中城找他。我對闢疆的感情,原本是給你的,是你父親親手毀了這些!你該把對闢疆的恨,都給你的父親!”
她停了停,勉強按住心中怒火,竭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平和而溫柔:“如果你讓賓州的人放過闢疆,我會感激你;如果他死了,我的心裡永遠不會有你!決定權在你手裡,我等你的回複。”
“我知道了。”魏儀向她靠過來,低聲說,“以馮闢疆的本事,他能破賓州的局。帝都這邊我會全力對抗我父親,我們都沒有餘力再派人去追殺馮闢疆。如果他還是無法回來,只能怪他時運不濟。”
唐月柔怒瞪他一眼。闢疆時運不濟?呵,還不是你們這群反賊幹的好事!
但為了馮闢疆的安全,她沒有說出指責魏儀的話來。
魏儀停下腳步站在她面前,唐月柔有些不耐煩,正想問“你要做什麼”,就被他輕輕捏住了下巴,被迫抬頭看他。
唐月柔冷冷一笑,上一世自己謙卑恭順,小心翼翼地對待魏家人,卻落得那樣的下場;這一世從沒有給魏儀好臉色,可他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癢難耐,當真是賤出了新境界,讓自己厭惡至極!
魏儀見她笑得冷豔,只當她是欲拒還迎,低頭就要吻下去,卻被她扭過頭躲了開去,鼻尖擦過她如墨的鬢發,一絲香氣入鼻,心又狠狠悸動起來。
對付父親的路必定艱難,可是為了她,做什麼都值得,哪怕是賠上父母的性命!
唐月柔淡淡的一句話讓他回過神來:“你方才說要娶我,還為時尚早。你若是能救出我唐家,正好功過相抵,我們恩怨兩清,你我之間才能從頭開始。想要娶我,就看你往後的表現了。”
這番冰冷無情的話,在魏儀聽來卻像是得到了她的許諾一般,湖邊的風有些冷,他握住她的雙手,放在嘴邊給她呵氣。
“我知道了,我們從頭開始。”他滿足地笑笑。
唐月柔配合地讓眼神緩和下來,風吹得她眼眶鼻子紅紅的,她對他微微一笑,格外惹人憐惜。
目前情況緊急,保住唐家江山和闢疆的性命,都要倚仗魏儀,自己少不得要讓他死心塌地!
魏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搜腸刮肚,只能笨拙地表態:“我會竭盡所能對你好的。”
唐月柔牽掛馮闢疆,就對魏儀懶懶一笑,徑自往前走去了。
大祁尚書令、皇後長兄府上,李令嚴一家正為宮裡的變故焦頭爛額,李家力量有限,放眼帝都,幾乎沒有能夠調動的兵力。
這時府門被拍響。
李家人心惶惶,望向李令嚴,說道:“該不會是魏家的人來了吧?”
李令嚴手持長戟洪聲問:“來者何人?!”
“天啟上將,馮闢疆!”
頓時人心振奮。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魏儀:啊啊啊啊,我這個鑽石王老五,終於要有老婆了!
女主:這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