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人數並不多,其中大多數是武林人士,練了各式邪門功夫,能以一當十,很快就節節推進。
魏儀對身邊眾人大喊一聲:“退下!”自己就上前去擋在他們面前。
黑衣人不敢傷他,紛紛收了手,向兩旁分開去,空出的大道上,魏林躍騎著馬趕來。
“你母親想你了。”出乎意料地,魏林躍並沒有責怪他,只是靜靜說道。
魏儀心中一酸,母親向來疼愛他,而自己卻選擇了倒戈,把刀尖指向了父母。
然而正是他們的謀逆計劃破壞了自己與永寧公主的婚事,於公於私,自己怎能不恨他們!
他握緊拳頭,高聲說道:“父親,請退兵,我會向皇帝陛下請求寬恕父親的罪過!”
“請求寬恕?”魏林躍冷冷說著,坐騎一步步上前,眼神冰冷而凜冽,“只要你讓開,這江山就是魏家的!我們不用別人寬恕!你,讓不讓?”
“不讓!”魏儀咬緊牙,用最大的勇氣對父親吼出了兩個字。
大殿內有些冷,裴雲突然沖進來,帶進了陣陣冷風。他大步趕來稟報:“魏儀以死相逼,暫時把魏林躍逼退了。”
唐月柔嘲諷地笑笑,上一世魏儀為了奪.權.殺了自己,這一世卻為了保住自己,連命都不要了。
唐徵點頭道:“魏儀迷途知返,我們要善待他。”
帝後都豁達並且喜愛駕馭臣子,唐月輝卻剛硬而冷靜,她沉沉說道:“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唐月柔贊同地點頭。
正好魏儀帶著侍衛和一幹嚇得顫抖不止的宮女進來了,他看向唐月柔,親自端了一個食案過來,說:“先用早膳吧。”
宮女們正要散開去把早點端給眾人。
唐月柔說:“慢著。”就讓明華從每個食案中隨手取了些吃的過來,一一嘗了。
魏儀看出她的用意,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們下毒。”
唐月柔對他淡淡一笑,意思是——我信不過你。
魏儀有些窘迫。他守在殿外,等眾人用完了早膳,就要帶唐月柔去走走。父親隨時會帶人殺過來,自己與她相處的每一刻都彌足珍貴。
帝後一家都不放心唐月柔,唐月輝起身按刀說道:“如果你非要帶月柔出去,就讓我跟著。”
唐月柔反而擔心父母和兄姊的安全,可只有與魏儀獨處,他才會放鬆警惕,自己才能從他口中套出賓州的訊息。
她對家人柔聲說道:“有魏儀在,我不會有事的。”
又轉頭讓魏儀發誓,殿內的人絕不會有危險。
魏儀照做了。
兩人從大殿後門來到花園,秋風蕭瑟,遠遠傳來宮殿上簷鈴的聲音,兩人都撥出了白氣。
魏儀要去拉唐月柔的手。
唐月柔不想與他接觸,就把雙手在身前握住,卻被他一把摟住了腰。
他護著她不被風吹著,低聲說:“要不是那些陰差陽錯,你我此時就是夫妻了,現在不必拘謹。”
唐月柔不去看他,望著前方冷笑:“是夫妻又怎樣,你父親把錢財都用來養兵謀逆,連你都過得拮據,我嫁給你,只能天天粗茶淡飯。而你如果早就知道我是唐家人,只會憎惡我。”
魏儀尷尬地沉默片刻,說道:“我有派人在做買賣,攢了不少錢,足夠你過得富餘。還有,不管你姓什麼,我對你的心意都不會變。”
唐月柔強硬地掰開魏儀的手,與他空出一步遠,冷冷說道:“你帶我出來說這些,想來是有了對付你父親的辦法?”
“還沒有,我只能把他拖住一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