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在她家做了二十多年,看著她長大的,理所當然道,“小薇的手是要畫畫彈鋼琴的,這種容易受傷的活,最好不要學,劃傷了指甲可危險。你還能愁沒人給你扒蝦殼?”
溫爸也給溫媽扒蝦,樂呵呵道,“可不是,你看看我什麼時候讓你媽媽動過手?會吃就成了,想那麼多幹嘛呢?”
聶傳宗幾乎眼前一黑,這是個祖宗吶。
同樣的場景,在願世界線裡也發生過,可是原主從樓上下來一直表現的羞澀溫柔,聊天過程中始終注意他的感受。
以至於面對同樣的場景,他想的是,溫家還能缺了保姆嗎?自己嘴上哄一鬨就得了。這樣的小事兒比起溫家産業,不值一提。他還主動扒了蝦遞給溫鈺薇,耐心表示,這個很容易,你看一學就會。
而這一回他被溫鈺薇忽略了個徹底,鬱氣堵胸,覺得連應付都是累死人的活。想他一個縣高考狀元,又長得好,名副其實的金鳳凰,比這種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只是會投胎的女人不知好多少,卻要屈尊照顧她,如何不憋屈。
這麼想著,他應付的心思都壓下了不少,有些不鹹不淡地跟著笑,卻沒有接話了。
溫媽還帶著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的心態,主動把覺得好吃的菜轉到他眼前,“小聶不要客氣,年輕人多吃點。”
要是往常,他總要順勢誇一誇菜餚,說兩句話,此刻卻只能幹巴巴說,“謝謝,很好吃的,您不用特別照顧我。”
溫鈺薇在心裡發出個鄙視的冷哼,嘖,就這一點氣量,能把溫家一家子都坑死,簡直不可思議。
做樣子的功夫還不如溫家武館裡那群師叔師伯師兄師弟,四個人吃飯的場面都應付成這樣,什麼能力一流是真的嗎?
等晚上聶傳宗走了,溫鈺薇問都沒多問他一句,只扒著溫爸,“我真的明天就去上班了,就這麼說定了。”
溫爸笑得不行,“來真的啊,那行,咱們來真的。明天你去找你費姨,叫她給你安排,保證沒人知道你的身份,能順利微服私訪。”這說的是公司一個已經工作了二十多年的元老。
溫媽也說,“費晴靠譜,要我說,不用跟著你爸做助理,跟她我還更放心呢。”
“我聽媽媽的。”溫鈺薇就樂的給父母一人一個麼麼噠,高高興興回房了。
她沒帶算完全隱瞞身份跑去臥薪嘗膽從底層學習,是老闆的閨女又不丟人,不隨便宣揚,也不用絕對隱瞞。
而且說實話,哪怕接受了原主的記憶,要吸收消化也是需要時間的,更何況企業管理完全不懂,自己去應聘沒可能,空降最省力。
而且有件事她很在意,謝東臨連續兩個世界出現了,極有可能再次出現。
距離從上一個任務世界出來不足一個月,她尚且沒辦法消化掉眼睜睜看著他消失的痛楚,想盡辦法無法完全釋懷,到現在,睜眼發現又在任務的時候,她不得不承認內心深處有一絲竊喜。
那一絲喜悅源於,謝東臨,很有可能可以再次見到你了。
溫鈺薇把自己沉進浴缸底部,憋住氣,憋到受不住,猛然起來大口呼吸。
好吧,我承認了,謝東臨我很想你。想你想到,哪怕知道幻境是假的,也想與你再次相遇。想你想到,哪怕在現實世界,明知道那不是你,也會下意識做出挑釁的行為,像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一樣做出引人注意的傻事。
……
第二天溫鈺薇先去了商場,按日常習慣的品牌,到店裡讓店員幫忙搭配挑選了幾套適合上班穿的衣服,又去美容院,把長發修剪到及肩,要求造型師幫忙設計顯得更成熟些。
以她匱乏的社會經驗,這是為了上班僅能做的準備了。
沒想到在公司見到費晴,她一看就,你這是要微服私訪呢,寶貝兒,一身行頭好幾萬,可怎麼微服啊?而且我們公司做實業的,不比律師金融那些,日常女員工可沒有這麼嚴格穿職業套裝的。”
溫鈺薇尷尬地摸摸頭,為了不ooc,她早晨要求司機送自己去常去的商場,看到價簽也挺震驚的,但是這個身份是豪門二代,總不能現場表現出什麼,只能冷靜地刷卡買衣服了。
接著到了辦公室,發現坐著的同事,女孩子們穿著各種型別衣服的都有,雖說畫風肯定成熟些,但是像她這樣一身黑色套裝的也真沒有。
連眼前的費姨都是酒紅色真絲襯衫配黑色長裙。
“那我來都來了,明天再去買點別的衣服好了。”溫鈺薇按著記憶,去挽住費晴的手,“我媽說跟你才放心,叫我跟你好好學學。”
費晴聞言立刻點點頭,“你媽總算說出句有道理的話,我早說讓你出來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