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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立嫡以長,呂嗣行既是嫡子又是長子,即位似乎是條康莊坦途,可呂嗣榮知道這條路上其實充滿泥濘又布滿了荊棘。
以三皇子之位最終得登大寶的皇祖父簡直是儇王呂嗣昭奪位最大的動力,只要能坐上那個皇座,誰還在乎名正言順?坐上去的,才是真龍天子。
近些日子,遙王府很平靜,可呂嗣榮的心不能放下分毫。天生的勞碌命,閑散不是真的閑散,他想要投石問路又畏畏縮縮。
自從在鬥宸宮拒了太子邀請,呂嗣榮這還是第一回入宮覲見皇太後。
他的祖母,在三個孫子中最疼愛他。他沒有選擇任意一方,她同樣立在正中央。
玄煜宮他來的次數多了,這裡的婢子內侍都認得他,見人來紛紛下跪唱禮。
李天薇總是端坐在主位上,深紫的外袍上繡著一簇簇金絲菊,兩手的後三指都帶著鑲金護甲,華貴而威嚴。
呂依卻才納進宮的妃嬪來覲見時,無論是什麼個性都要閉著嘴裝乖巧,這是被皇太後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可但凡能入得了她眼者,又能感覺到李天薇作為長輩厚重而仁慈的關愛。
呂嗣榮常沐此恩德,與祖母倒比與父親的關系親厚許多。
“榮兒,近日都不曾進宮來看祖母,是不是又貪玩了?”
李天薇望向呂嗣榮莊嚴地說。
她對他的生活了如指掌,早就聽人說遙王最近突然喜歡上了戲曲,還養了個班子在府裡。
“孫兒可不敢,這不是怕常來惹您煩,才一直拘著?孫兒在府裡成日唸叨著皇祖母呢。”奶奶都偏疼隔代的孩兒,呂嗣榮在她面前賣乖,倒是常常逗得李天薇開心不止。她兒子可沒這麼貼心的一面兒。
“我瞧你都瘦了,是不是出宮建府住不習慣,下人們給你氣受?”李天薇被他逗笑了,看著他慰問道。
以前在宮裡的時候,呂嗣榮的膳食都是從玄煜宮出的,建了府李天薇還給他撥了兩個玄煜宮的廚子。他瘦了完全是因為張開了,個子高了。
“祖母,孫兒這幾天是有些吃不下飯,叫他們都下去,孫兒細細給您說。”呂嗣榮稍稍轉過了頭,藉著撒嬌的口氣將宮人都遣了下去。
“你們都下去吧。”太後望向眾宮人,將人遣散。
“皇祖母,前幾日太子將孫兒請到鬥宸宮去了,話裡話外都是拉攏的意思,孫兒想了多日,也沒有什麼定見,請皇祖母教誨。”
呂嗣榮把在鬥宸宮的事兒都說了一遍,只是隱去了皇祖父那一段,因為太子妄議先帝畢竟不好,他心底裡還是護著太子的。
誰知李天薇自己卻提起來了。
“我說話也不避你,他不就是怕當年的事重演,這才急著要將你拉入懷中?”李天薇閉了閉眼,精光斂去,略顯疲態,宮人精心為她打造的妝容都掩不住那鬢角的白發和臉頰的細紋。其實她保養得夠好了,可也是一個五十六歲的老人了。
時光荏苒,今年她已經五十六歲了。皇帝三十三歲登基,現年三十七歲,太子二十三歲,遙王二十歲,儇王亦是二十歲。
當年比之今年,已是物是人非。時間,真的過去得很快。
“你生母和才人早逝,命薄,去得早,可這對她來說也何嘗不是一種福分?她身份低微,旁人看不起她,連帶著也會看不起你。我將你養大,實在是憐惜你的身世。可到了而今,也該為你做些打算了。我知道你擔心你的將來,你的事情我會向皇上說說的,讓他給你的前途一個交代。”李天薇突然生出一種無力感,她護得了他一時,又怎能護得了他一世?太子還是儇王會成為最終贏家,連皇帝現在都不敢下定論,遙王又該何去何從呢?選錯一步,會不會送了他的大好性命?
雖說天家無親情,可畢竟是疼了十多年的孫子,她怎麼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