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兩年我有耳聞,他在梭駿混的不錯,據說已經是金牌經紀,連容如玉的通告行程,都是他一手把控。
我和他本就不對付,近來加上容如玉的新仇,見面連假客氣都裝不出,互不理睬地坐在位子上,彼此都沒有打招呼。
我過去當少爺那點破事,別人不清楚,梁文豪卻是最知道的,要說容如玉黑我他沒出謀劃策,打死我我也不信。
一場秀看下來,我們一個往左偏,一個往右偏,都不想跟對方有交集。
秀閉,設計師和拉夏的老總出來謝幕,大家都站起來鼓掌,我和梁文豪也不例外。
“聽說你和席宗鶴分手了?”
我嘴角一抽,掃了眼身旁裝模作樣盯著舞臺的梁文豪。娛樂圈娛樂圈,能夠娛樂到別人的八卦總是傳得最快的。
我不理他,繼續鼓掌,他卻跟蒼蠅一樣,糾纏不休。
“要不要回梭駿?看在美芳的面子上,我可以再拉你一把。”
我雖然混得不好,但也沒有到要吃回頭草的地步。他也未必是真心邀我回去,就像他們拿我的事惡心席宗鶴一樣,現在不過是拿這件事在惡心我,讓我不痛快罷了。
我唇線微彎,維持著得體的弧度,探身在他耳邊小聲而有力地說道:“操你祖宗,我顧棠再落魄,也不需要你一條狗在這假惺惺。”
說完我也沒看他反應,轉身擠開人群離開了秀場。
看秀之後沒兩天,我與席宗鶴簽訂的賣身合約上的日期到了。
好好一餐散夥飯,如今也只能便宜了顧霓。
席宗鶴包下了整座餐廳,只留了必要的幾名服務生服務,本就靜謐的環境一下子更幽靜了幾分。顧霓幾次將水杯碰到餐盤,我都彷彿聽到了四周傳來的迴音。
這個位置是最好的,能看到窗外美麗的江景還有彩燈。選這麼個地方與我吃最後一餐飯,席宗鶴也算有心了。
“先生,要上最後一道嗎?”
我放下紅酒杯,詫異看向服務生:“還有?”
這都已經用過甜點了,照道理應該沒東西上了才對。
服務員也有些意外,看了看顧霓,小聲提醒我:“就是您準備的……驚喜。”
他該是把我當成了席宗鶴,以為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為了顧霓準備的。可席宗鶴又給我準備了什麼驚喜?
難不成是散夥紅包?
“上吧。”他幾個月前就做好的安排,我也有些好奇。
服務員鬆了口氣,拍了拍手,下一刻,從後廚推出一輛餐車,停在了桌子邊上。
他將車上蓋著餐盤蓋的兩盤東西穩穩放到了我和顧霓面前,同時還附送兩支簽字筆。
“祝兩位幸福。”說著他同時掀開了那兩只餐盤蓋。
呈現在我眼前的並非什麼珍饈美食,或者我猜想的大紅包,而是一張紙。一張薄薄的,a4大小,非常有質感的紙。
一眼就能看遍的內容,只有一句話。
“讓我們重新開始吧。”顧霓念出來,“這是什麼意思?你要跟我開始什麼?”
我張著嘴,比她還茫然。
是啊,開始什麼?這張既像合同又像保證書一樣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捏起那張紙,輕如鴻毛,分明一點分量都沒有,我的指尖卻止不住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