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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坎夷族早就設計了這個機關,作為孤注一擲的招數用來對付攻進從極宮的敵人。哼,怪不得都說坎夷根本不像龍族,看來一直戰力欠佳;若是其他龍族,哪會顧慮敵人打上門這種事情,誰不是望風而逃。
澤洋方才故意裝作膽怯,帶她上前,便啟動機關、引她上當!原以為這澤洋君是個軟蛋膿包,嚇唬一下就慫,看來還是自己輕敵了,竟沒防備有詐。
玄乙一怒,決定躍出去找他好好算賬,沒想到腿腳手臂動了動,竟怎樣也到不了水面,身體反而秤砣一般,漸漸向下沉去。
而包圍在周身的水質看似清澈,實則粘稠,自四面八方包裹而來。每掙紮一下,使出的力氣都像打在棉花上,絲毫不起作用。
這絕望、熟悉的感覺……
玄乙終於明白過來,這不是普通海水,而是水綿!
龍族以剛勁蠻力著稱,而水綿並無常形,至柔至弱,卻打不散、扯不斷,恰好能封住龍族之力。一旦身陷其中、與外隔絕,龍族無法發力,就演算法力再強,卻連變身也做不到,只能徒勞掙紮、力盡待斃;等水綿吸取了獵物的力氣,便會慢慢固化,獵物便隨之一同化為晶瑩石塊。
雖然這池水綿略微稀鬆,與三萬多年前澤洋獻給昊空的鎮魂水綿無法相比,但也足以困住玄乙。
這個機關,原來是專門用來對付同族的。
轟隆隆一陣悶響,玄乙身困水綿池中也能感到地面崩裂的劇震。原來隨著四根亙古以來的巨柱倒下,整個從極宮因驟然被抽去支撐,如推倒骨牌一般,漸次坍塌。
不多時,這座已經屹立海底數萬年的華麗宮殿就只剩下了延綿數裡的廢墟。
澤洋撣拂著身上瓦礫,來到水綿池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巽朔族的小丫頭,你還是太嫩了!”
玄乙冷冷嘲道:“為了對付我這小丫頭,澤洋君不惜賠上整座從極宮,還有這一池水綿,怕是南海歷來所有的積蓄吧?如此看重我,真是給足了面子。”
水綿乃南海海底獨有,且只有坎夷一族懂得收集。茫茫南海,海底石頭經年會分泌出微渺的粘滯之物,無色無形,便是水綿的原態。這些水綿本是極其稀薄地散佈在南海底層的水中,需要坎夷族耗費法力不停收集,方能逐漸聚形。全族就算辛苦一年,也不過能得到小拇指那麼大的一小團的水綿而已。
澤洋惱羞成怒:“三萬年前昊空罔顧同族之誼突然來襲,將我一族制住……前車之鑒,後來本君才費盡心力製造了這個機關,不想今日果然用上。要不是你前來尋仇,本君為保族人性命,也不會毀了此宮、敗壞祖業!”
掙紮無用,玄乙索性放鬆了全身:“現下我就在這等死了,看在同為龍族的份上,澤洋君能否讓我死個明白,那鎮魂鞭究竟送去了何處?那裡面畢竟是我巽朔闔族的魂魄。”
聽她說得誠懇,澤洋想起從前愧事,癱坐在池邊,扶著額頭嘆息:“三萬年前……本君也不是沒有抵抗過,可那昊空實在太過強大!本君亦是為保全族人性命,才被迫拿出了鎮魂水綿。本君明明知道,那是用於對付龍族的……誰曾想昊空那個瘋子,竟用鎮魂水綿製成長鞭,真的封住了巽朔一族的魂魄,令他們不得安息……你父母族人的遭遇,本君確實難逃其咎……”
“後來那鎮魂鞭送到此處,本君哪敢直視,只能終日愧悔、寢食難安,且我坎夷以水取力,根本無法鎮住巽朔的冰寒魂魄,所以便送到了離陰族的章尾山去。此處與章尾山相隔千萬裡,可惜你的魂魄是無法再與族人相聚了,是本君愧對你們。”
玄乙不動聲色:“如此,我去章尾山便是了。”
澤洋半是好笑、半是憐憫:“你已封入水綿之中,還怎麼去?本君雖憐你遭遇,卻沒愚蠢到要放你出來的地步。你巽朔族冷酷暴烈,如今又滿懷怨恨,你若出來,我的族人哪還有活路?”
說著,起身欲走。
玄乙叫住他:“澤洋君,這是要去哪?”
澤洋嘆道:“本君不忍留在此處見你慘狀,先去通報天帝。”
玄乙冷冷笑道:“從何時起,龍族的事情都要讓天帝知曉了?澤洋君好歹是一族之首,到底是要做海中的龍,還是要做天界的狗?!”
龍族不管強弱,都有傲氣。她故意說得刻毒,澤洋果然被激怒:“住口!本君從未向那天帝稱臣!”
眼看澤洋拂袖而去,玄乙暗暗鬆了口氣,想來被這麼一激將,澤洋短時間應是不會去天庭通報訊息。
聽得他走遠,玄乙這才伸手拔出背後長劍。
集中所有念力,右手持劍,左手捏訣,催動潛淵的劍鋒。雖然深陷水綿之中,潛淵甫一出鞘,劍鋒便化出一道黑沉之氣,隱隱聚成龍首之狀,在她催動之下,整個劍身忽如一條玄色遊龍,向上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