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心滿意足的陪他附和唐大人。
住進驛館,馮褚領著楊主簿進來了,通報的小廝探進去問了有點醉醺醺的唐連山,“大人,馮知縣來了。”
門外,不知是風吹冷的,還是緊張的,反正肯定不是尿急。
馮褚只哆嗦。
楊主簿到底見過世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勸他放鬆些。
“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用擔心。”
馮褚心虛,心底明白著,他這官差不多就相當於他爹花錢買來的了,更何況自己又不是什麼英明大義的知縣,被彈劾也是遲早的事了。
他垂著腦袋。
“馮大人,我家大人喝了點酒,現在頭正疼著,要不您明日再來拜訪?”
好嘞。
馮褚應聲就轉個身準備回去,不想被楊主簿抓~住後衣領,再和小廝說道:“大人喝了多少酒?”
小廝哪清楚幾杯如何,更不能數著他舉杯,只大概講了個八兩意思。
“那明日我們再來拜訪。”
出了驛館,馮褚腳步走的碎,一直急躁躁模樣,他打算回家中和父親說說這事。
楊主簿默不吭聲,等到馮府時,正好遇馮家人晚飯。
馮夫人邀了他一起坐下吃飯。
馮褚食慾大減,馮母不禁問道:“你這怎麼了?”
知兒莫若母。
到了跟前,馮褚沒什麼好瞞著的,一五一十將原委說了出來。
“雖沒明示什麼,但終歸此行對我不算得好事。”
馮父擱了碗筷,臉色凝重起來,“侍郎大人不知如今還在不在江寧府中。”
馮府中除了馮父和這位侍郎大人有交集,其餘的就剩一個馮鈺了,她的江寧府中那位侍郎大人偶有書信往來。
垂眸,馮鈺恩聲,“上月還在。”
馮父驚訝看著女兒,“可有聯系?若是這位唐大人此行真是來罷免你小漢的,那咱們可得請侍郎大人跑一趟了。”
叮啷。
手腳沒個輕重,馮鈺的筷子掉在地上,從旁小廝蹲下~身子撿起來後又悄悄給她換上新的。
馮鈺望向馮褚,“上月,你與何家人起了沖突,失手打了他,想必他正記恨在心,今夜唐大人正被他府中招待,不說上一位府衙參了你幾本,就論這個何關,必定沒少說你。”
“這……”馮褚神情為難,他哪知道那日在津門茶館中打的何關什麼人,更不曉得如何家世。
馮鈺再看她的馮父,“爹,不用請侍郎大人過來了,沒那個必要,咱家本來就沒有官運之人,小漢能混這兩年知縣來,就已經是祖上積德,莫繼續強求。”
嚯,她倒寬慰起一家人來了。
聞言,馮母可不幹了,“既然侍郎大人有能力許咱家一知縣,自然有辦法能保住你小漢。”繼而哼聲道:“鈺兒你也別怪娘說你,這朝政為什麼都是男人家,只因他們心胸寬廣,眼界高些,你到底是女兒家,很多東西看的不夠透。”她走過去拉住馮鈺,“縣衙中事不用你操心,你爹和小漢自會解決。”
手腕雖只有那麼長,但是想帶走人,卻不容易。
馮母想讓馮鈺回房去,她要好好跟這個女兒說說。
誰知馮鈺死待在那不動。
楊主簿忽然伸了手在馮母面前,“夫人,其實小姐的話未必不對。”
婦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