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主簿也在。
“馮仵作來了。”楊主簿低聲和她說話。
馮鈺點頭,雙眸一直沒離開馮褚和那位大人身上,緊緊盯著,眉頭輕蹙,楊主簿知是她緊張自家小漢。
“大人到訪,像是有意為之。”
馮鈺沒說話,她對這位府衙大人,瞭解不多,更不清楚為何突然到訪他們這百裡遠的縣衙。
“荒唐!既然無證據,怎麼能平白無故關押百姓。”府衙大人拍案而起,杯盞沒放穩,不慎掉落在地上。
清脆的破裂聲。
馮褚嚇得也跟著站了起來,“大人……下官只是怕他還有再作案可能,所以……”
府衙大人瞪他,“我原先就見不得徇私舞弊之人,從前李侍郎要舉薦你為縣衙時,我就說你年青,恐意氣用事,李侍郎是以前途擔保,現在倒好,你是妥妥打了他的臉啊。”
李侍郎正是馮褚的暴發戶老爹供的那位書生,中舉後到朝廷任工部侍郎。
“大人有所不知,這個嫌犯,冥頑不靈,下官若不關押他,百姓定會怨聲載道。”馮褚哆哆嗦嗦。
府衙大人冷哼,負手朝外走,“我今日既然到此,就不能坐視不理,這樣。”他轉身指指馮褚,“你,給我升堂,我要重新審理此案。”
“馮仵作……”楊主簿著急忙慌,拉住了馮鈺的手臂。
她一個女子,悄悄隱在了人群後,“噓,稍安勿躁。”
明鏡高懸下。
府衙大人氣勢洶洶,招來王力元和一眾證人,又問仵作何在。
馮鈺不是很想站出來。
“聽聞你縣是位女仵作,今日何不大方出來見識下。”
馮褚看到自家阿姐眼眸低垂,走神樣。
“大人,關於此案,仵作該驗的都驗了,輪不到再上堂。”
言多必失,馮褚本想維護馮鈺,知曉阿姐畢竟女子,在這全是男人的公堂上,定不如往日自在。
哪想這個府衙好不給面。
“楊主簿,看來這個縣衙大人你還沒輔佐好啊。”府衙大人點名主簿,這裡他資歷最老,馮褚做縣官之前,他就是縣衙的主簿。
聞言,楊主簿走上前,正欲請罪,就聽身後一道女聲,“卑職馮鈺,叩見府衙大人。”
府衙大人稍稍偏頭,瞧了眼。
蒙著臉的女子。
“你就是本案的仵作。”
“是。”
“既然是你驗的屍,那推官可有記錄。”
推官?
津門縣衙哪有這號人物。
眾人犯難,面面相覷。
公堂上的大人,哼笑,“無規矩,不成方圓。好歹是個公幹地方,哪容得一群小兒放肆。”
當下,府衙大人旁邊站的那位主簿就附在他耳邊,“大人,我們恰好有帶推官過來。”
“讓鄭推官過來,驗屍案當由他檢驗過後,才能收屍。”簡單吩咐後,府衙大人看到王力元身上。
王力元是個機靈人,昨夜他爹孃過來探望時,曾說會想辦法證他清白。
有錢能使鬼推磨。
“大人,草民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