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見到張顯,王春花可不願就這麼放了他,自然步步跟緊,邊走邊說,“老闆若是精明人,應當和我好好談談的。”
張顯步伐不快不慢,似有疏離,青灰長衫襯的人清瘦十分,特別和豐腴的婦人並肩而走之時,差距顯然。
“夫人,勞您費心,晚生暫無成親打算。”
眼見他要進偏房,王婆急了拉住他胳膊,“我說你這榆木腦袋!”婦人眼尖,打量四周環境後,將張顯拉到牆角下,她掏出一錠銀子塞給張顯,“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知你無父無母,那我這送上門的媒婆,你又何來拒絕之理?我王春花若不是受馮夫人所託,也不至於巴巴上門尋你啊。”
說至此,張顯更犯惑,手上推了她的銀子。
“既是媒妁之言,那夫人又為何偏偏選中晚生?”
王婆心思轉的快,哪能告訴他真實意思,只是當個冤大頭,誰叫偏偏他兩次送信送書都被自個兒瞧見了,那可不就是緣分麼。
“千裡姻緣一線牽,姮娥娘娘選中的你們,哪有什麼偏偏一說,是冥冥之中早有註定啊。”王婆捂著嘴就樂了,心裡想的卻是白花花的一堆銀子到手了。
幾月前,馮府夫人尋上她,說是給自家女兒說親,那馮府小姐,整個津門縣,誰人不知,出了名的醜女,又是做的仵作這種髒事,本就難嫁,這會兒更是連看都不願意看了。
不然以馮府那財富,誰不願娶他家女兒。
酬金給了不少,王婆半是愁眉半是喜笑,一半為錢,一半還是為錢。
苦苦說了一個來月,訪了津門縣的適齡男青年,卻無一合適的。
加上那個馮鈺,也是個刺頭,平日作風本就不賢不淑,不規不矩,到了她這說親跟前,依是如此。
所幸這拜月節後姮娥娘娘顯靈,讓她遇到了張顯,看兩人似有眉來眼去,加之張顯是個無父無母之人,更是好說服。
王婆想拿小錢換大錢。
“張老闆,小小心意,我這牽線也不容易,你知道的,馮府那醜姑娘,我看你生的標緻,自是知道你是委屈,那何不瞧瞧家底,你若入贅馮府,後半生吃穿不愁。”
饒是張顯這個寡淡性子,聽到這話,也要動怒了。
王婆唯利是圖,自己急切想賺馮府的錢,卻又要拖他下水。
張顯氣結,甩手道:“我敬夫人年長,還望夫人自重,莫要失了做人分寸,我與馮鈺不過幾面之緣,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互生愛意,更無拿錢辦事的意思。”
張顯負手進門,沒給王婆留下繼續說話的意思。
他自是再貧窮,也容不得別人拿錢來糊弄這事。
想來,氣的更甚,拿出書籍左右翻看,心不在焉,忽然想到那日替馮鈺擋下一棍,臨閉眼前,瞧見她面紗下的面容,很是姣好。
只是不像說話般囂張。
明明張了張櫻桃小~嘴,偏偏說出的話,卻是粗悍。
張顯搖搖頭,不想再去思考這件事,只當從未發生過,以後離這人遠些,別再惹上什麼閑言碎語。
生來二十多年,張顯頭迴避人如此,也是難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