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看的我老臉都羞了,現在年青人真是沒個節制,上面說的句句真情,夫人啊,我看你是要進姑爺了!”媒婆邊說邊笑。
馮母聽了頓時睜大眼睛,道:“可是當真?”
衙役和小廝聽了,則各有各的不解。
“張老闆瞧上馮仵作了?嘖,好重口味。”
“這個姑爺聽起來還不錯。”
“呵呵呵,我怎麼會騙你呢,待我回家後去準備準備,明早就去茶館裡說親。”說罷,她理了理身上衣服,就把信紙摺好遞給衙役,擺手示意他去送給馮鈺。
當下,最高興的還屬馮母。
“哎呦,姮娥娘娘顯靈,我家老姑娘總算有著落了。哎,我去買些好布料,裁給鈺兒做衣裳。”
為孃的,哪怕嘴上說著再難聽的話,心裡還是疼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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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如此說,那江氏,與李甲有些茍且之事?”馮鈺手中拿著衙役送來的信,嘴上說道。
“咦?”衙役道。
馮鈺奇怪瞧他,所謂何事?
“這不是張老闆寫給你的嗎?”衙役問。
馮鈺點頭道是啊。
那就更奇怪了,衙役陷入沉思。
“快隨我回趟衙門,江氏若真與此案有關聯,那咱們就該重新審理。”言罷,風風火火的就出門去,經過馮母身邊,馮母正想開口和她說話,她就已經走遠。
無巧不成書,隔壁婦人隨意之說,造就此案另一番景象,原以為是兩個貪財之人慫恿村民賣女進窯,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賠了錢,還落下個罪名。
現在卻多了個犯事的。
江氏是在河間府被尋到的,帶回津門縣時,她落魄的不行。
“路上遇著水盜,把我錢財盡數搶去了。”江氏一面說一面哭。
“那你為何要逃?”
“我怕嘞,那個小姑娘尋死,我沒攔住,我怕官府人找我,所以我趕忙把店轉手賣了,再南下。”
馮鈺聽的胸中一股悶氣,伸手指著江氏,“你知道怕,那井中女子,她又可怕?冰冷的井水,家人的掛念,怎會有你這種如此毒辣的人!”
論理說,馮鈺是失態的。
但是旁聽的卻也沒人議論,像是知曉她心性,又像是覺得並無任何不妥。獨獨張顯,張嘴也不是,閉嘴也不是,他可霧水。
原先和師傅各地趕場,甚少在津門縣待,更是對縣衙人士一概不知,若不是今天這出,他怕是如今知縣哪位都不清楚,更別說上堂作證。
他看著馮鈺,或多或少帶了些莫名的心緒。
那番跪著的江氏,被馮鈺這一指責,更是害怕,瑟瑟發抖,眼睛一直顫悠悠盯著地上,又瞧瞧旁邊的人。
“我一婦人,夫君走的早,一人開這店,早就支撐不下去,若不想點其他門路,我當真日日西北風下飯。”
“呸,還在狡辯!無恥婦人,傷天害理之事做盡,你當真就能金銀珠寶下飯了?”馮鈺怒不可遏,怕是稍有失控之勢。
張顯想了片刻,上去扯扯她衣袖,示意周圍還有很多百姓看著,她要注意言辭。
誰知人甩手脫開他的手,帶著面紗的臉,只有眼睛露在外面,一雙眉頭緊擰。
“今日當是我衙門辦案不周,未早早將這婦人抓捕歸案,令死者蒙冤。”馮鈺雙手抱拳,“縣衙明鑒,必還死者一個清白。”
旁聽的,唏噓不已,幾個人的私慾勾當,最後害的一個良家女子落入黃泉。
稍作停頓,堂上又喚將劉大夫婦,王二和李甲帶上來。
“王二,李甲,江氏,你們三人謀害劉家女子,逼人為娼不成反倒將人殺害,你們可認罪?”
王二怕是其中最膽小的,頭先伏了身,“草民冤枉,草民並未殺人啊。”
李甲與江氏兩人面面相覷,江氏還在發抖,她被馮鈺罵的不輕,現在還是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