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商蔓到底是要做什麼?她進肅王府到底又是有何目呢?
不對!新房沒事,前頭宴客……
糟了,商蔓是要毀商海若的名聲。
該死!怎麼現在才想到!
……
前院,桌席擺開上百桌,賓客一個個笑呵呵的聚在一起推杯換盞,恭賀新人早生貴子,百年好合。
賈天祐仗著自己是客人,便拉著北冥傾絕一直灌酒。
顧溪也來湊熱鬧,與蕭世欣一左一右敬北冥傾絕酒。
也就是今兒是傅華歆的大喜日子,北冥傾絕出來待客擋酒,他們才能這般放肆的灌這位活閻王喝酒了。
北冥傾絕的酒量絕對不怎麼好,照他們這樣灌下去,宴席吃到一半,他就得先倒到桌子底下去了。
青龍有些擔心這位威王殿下,他帶著玄武走了過去,讓玄武去應付賈天祐他們幾人,而他則陪著北冥傾絕去別的桌敬酒。
而就在這一片歡聲笑語的氣氛中,忽然有一道清脆嬌柔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眾人飲酒的樂趣。
商蔓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裳,簡單的發髻上帶著銀首飾,痴痴的望著北冥傾絕輕喚一聲:“威王爺……”
北冥傾絕一喝酒就雙眼泛紅,他轉頭看向那一身素孝打扮的商蔓,泛紅的雙眸一冷,啟唇吩咐道:“把這搗亂之人,扔出去!”
青龍一見到商蔓也是心中厭煩至極,他舉步走過去,伸手便要抓商蔓……
商蔓拔了頭上的銀簪子,抵在她自己的脖頸上,眼中含淚望著北冥傾絕,悲冷笑道:“北冥傾絕,我到底是又哪裡不好,竟讓你厭惡我到如此地步?”
北冥傾絕眸冷如冰的看著她,反問道:“你又有哪裡好到讓我禮遇你?是你為了一己私憤,害得你容王府商氏一族被迫叛出北國,一家人因你而四分五裂的事值得讓人敬佩你心如蛇蠍,還是你那怕死裡逃生後,依舊死不悔改屢次想害閼辰之心……”
“夠了!”商蔓的情緒有些激動,她望著北冥傾絕,悲憤交加道:“你說了這麼多,還不是因為商海若她女扮男裝偷得了一個世子身份,能與你們從小培養感情,你才這樣護著她?如果不是她隱瞞自己的女兒身,那與你們一起長大感情深厚之人,就該是我這個容王府的嫡出小姐啊!”
北冥傾絕厭惡的望著她,語氣冰冷至極道:“就算閼辰沒有世子身份,你成為容王府最尊貴的嫡出郡主,我和季沈也不會與你這樣心如蛇蠍之人,會養出什麼感情深厚。”
“你胡說,你胡說!如果我擁有容王府最尊貴的郡主身份,那與你們一起長大玩耍的人就是我,你們也會像護著寵著商海若一樣的愛護我,而你……你說不定也能像傅華歆喜歡上商海若一樣,將一顆心從很小的時候就給了我,那還有她蕭南屏什麼事!”商蔓完全就是瘋癲痴魔了,居然假設出這些都不可能發生的事。
北冥傾絕已不屑與商蔓說話了,他抬手示意青龍把人弄走,不要影響賓客吃席飲酒的好心情。
“別過來!誰過來,我就死給誰看!”商蔓手中握著的銀簪,已經刺破了她脖頸上白嫩的肌膚,她滿臉淚痕的看向一臉冷漠的北冥傾絕,笑得無比悲涼道:“你只看到我傷害她,那你可曾去打聽過她是如何毀我一生的?她愛著傅華歆,便讓傅華歆隨意糟踐我們這些兄弟姐妹,你都不知道,傅華歆他……”
“商蔓,你夠了!”蕭南屏總算是及時趕到,她看著一身素孝打扮的商蔓,語氣厭惡且憤怒道:“閼辰對你們這些兄弟姐妹如何,不是憑你一面之詞說了就算的。你該讓北國的知情人來評評理,閼辰為了容王府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勞苦,而你們這些只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子小姐,在閼辰拿著大筆錢養的你們身嬌肉貴後,你們又是如何回報她的?商蕊兒,打少年時就因賭債拿閼辰這個小王爺做抵押,你和你的母親更是沒一天不找閼辰麻煩的。可閼辰呢?她還得忍氣吞聲受盡委屈不能說什麼的養著你們,為得也不過就是對你那早死父親的一句臨終承諾罷了。”
“這個我略有耳聞,當年的老容王去世前,便單獨見過東海公主,想來也就是為了這個承諾吧?”賈天祐故意這麼一說,為得便是給商蔓這蠢女一個教訓。
商蔓氣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拿憤恨的眼神瞪著賈天祐。
“賈公子所言極是!先父臨終之前,的確讓閼辰對他許下承諾,護佑容王府一家喜樂安康。”一襲薄梅紅裙的商蒙,端莊溫婉的款步走來,身後跟著兩個五大三粗的婢女。
“商蒙,你沒死?”商蔓非常吃驚的看著商蒙,因為,她得知商蒙要離開北國南下,她便把這事捅到了胡太後面前。
她相信,胡太後一定會派人追殺商蒙,絕對不可能讓商蒙抵達南國,與商海若他們聚頭的。
“我不止沒死,我還在郢州遇上了兩個熟人。”商蒙端莊溫婉一笑,側身請出了身後跟隨的母女二人。
商蘿一見到商蔓,便是冷笑著打了聲招呼道:“五妹,好久不見啊。”
“商蘿?你怎麼會來建康城?”商蔓望著綾羅綢緞加身,金銀珠翠滿頭的商蘿,她簡直嫉恨的都要發瘋了。
為什麼,為什麼連商蘿這個小賤人過的都比她好上千百倍?
商蘿同情的看著商蔓,勾唇譏諷道:“我自然是陪我夫君來做生意的,也是帶我母親來建康城遊玩的。至於見你之事?哼!要不是大姐說你又欺負二姐,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妹妹。”
“和她廢話什麼?”楚氏厭惡的冷撇商蔓一眼,轉身面對眾賓客道:“我也不怕大家輕視我,我呢!本是容王府的一位姨娘,今兒來此只為說句公道話。閼辰這孩子是個好的,在商家被商蔓害的差點滿門抄斬時,是她安排人帶我們從密道離開了洛陽,後來又給我們每個人安排了後路,這才孤身一人來了南國。而我們母女今時今日還能錦衣玉食,也是因為閼辰給了我們一筆錢銀和大宅,還有商鋪和莊園,我們母女才會在這個亂世衣食無憂,喜樂安康。”
商蘿也面向眾人,感恩說道:“我母親所言皆是事實,二姐待我們大家很好,她雖然不喜與我們親近,可這麼多年以來,如果不是她苦苦支撐整個容王府,我們大家別說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了,恐怕到了一定年齡該出嫁時,也只會在世族中連個正室夫人也做不成,只能委曲求全的做別人輕賤的妾室。”
楚氏抱著執帕拭淚的女兒,怒瞪向商蔓咬牙切齒道:“要不是因為你的愚蠢,我們一家人會四分五裂嗎?如今大家已皆分道揚鑣,各過各過得不就好了嗎?你為何一定又要來興風作浪?還要在閼辰大婚這日穿一身素孝來鬧,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惡毒啊惡毒,你簡直比你那個母親還要惡毒萬分!”
“娘,我們走吧!既然都是各過各的了,咱們也就不要打擾二姐了,走吧!”商蘿因為不想打擾商海若的生活,所以她這次雖是人在建康城,也沒打算來送份賀禮恭喜商海若大婚之喜。
要不是商蔓太過分了,她和母親也不會氣的來此為二姐抱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