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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七,萬裡無雲,杏花開了。在這一日,風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建康城,不知所蹤。
蕭南屏讓人去告知了魯達一聲,風月既已去,他便也該放下這段無果的情,再覓一段良緣了。
也是在這一日,麗水夫人又遞牌子進宮了。
還是被請去了神龍殿,密談了大概一盞茶時間,她便帶著一道聖旨離開了。
要知道,傅華歆一個婚事,蕭衍可都下了三道聖旨了。
這事不對勁兒,蕭衍和麗水夫人的關系一定匪淺。
丁貴嬪和那些後妃都著急了,只有董淑儀宮裡還算安靜。
也是拜她兒子所賜,那怕最終查出宮女所懷之子非蕭世謹的,蕭世謹也算是德行有虧,被罰禁閉一個月反思己過,並且還罰了他半年的俸祿。
而董淑儀教子不善,也被罰了靜思己過,雖然沒禁足,她也是盡量安分了不少。
如今她也不求別的了,只求她兒子能坐穩簡王這個位子,等蕭衍百年歸老後,她也能請求蕭世纘放她隨兒子去封地養老。
這樣,她也就知足了。……
二月二十六,吐谷渾可汗回了信。
誇呂一接到他父汗的親筆手喻,便當天就請東華樓掌櫃的,替他邀約了東陵公子。
蕭南屏接到誇呂的請柬,便決定要親自去赴約。
北冥傾絕一聽她要私下赴一個男人邀約,他當下便動怒的一掌……拍壞了一張花梨木小方桌。
蕭南屏見他又醋了,便哄著他說帶他一起去。
然後,東陵公子身邊便多了一個高大冷峻的男人。
蕭南屏很想以扇掩面不見人,呵呵!這叫什麼事?她居然就這樣廣告天下人,她不僅袖子斷了,還成了一個屈居人下的主兒了?
北冥傾絕雖然沒帶他的重溟劍,還這一身森寒的殺氣,還是一路上嚇退了不少人。
等誇呂見到人時,一句話沒說出口,便忽然感到一股撲面而來的仇視殺氣。
朝魯也懵了,這人誰啊?怎麼看他們大王子的眼神,如此的兇狠且殺氣騰騰的?
蕭南屏淡笑落座後,便對他們介紹了一下道:“這位是藍公子,我的……男人。”
誇呂剛落座,便是聞其言不由得一愣。東陵公子的男人,這是什麼意思?
蕭南屏眼神有些不自然,哀傷輕咳一聲道:“大王子應該聽聞過東陵落水玄武湖之事了,也是因那次,東陵傷了身子,便……有心無力了。”
誇呂瞭然的輕點下頭,看向他安慰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蕭南屏有點手癢想揍人了,這個胡蠻子,他到底會不會說話?這是安慰人的話嗎?
誇呂雖然學習過漢文,可卻還是有許多不明白之處。
他見東陵公子臉色有些不好看,便以為自己是說錯話了。
蕭南屏不想再聽這人廢話了,她眸光淡冷的看向他問:“吐谷渾可汗的文書呢?”
誇呂確定對方是生氣了,他這時也不好再廢話了。而是從懷中取出文書,遞交給了對方。
蕭南屏看了看這份文書,確定沒問題後,便收起了文書,喚了一個隨從進來,丟給他一塊令牌,淡冷吩咐道:“帶他們去廬州取糧。記住,分六批運送,盡量走水路。”
雖然如今的中原水路並不發達,可還是能行的。
“是。”青龍假扮的隨從接了令牌,便請誇呂他們一起隨他走了。
臨走前,誇呂還忍不住看了“東陵公子的男人”一眼。五官端正,氣場強大,瞧著可不像是個普通人。
朝魯到現在都接受不了,東陵公子竟然養個男人壓自己,這是什麼毛病?
果然,中原人怪癖就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