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因恨而活,也非是因愛而生。可在餘生,我會與我所愛之人,無悔無憾的攜手到老。”蕭南屏說完這些話,便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無悔無憾,攜手到老?”風月苦笑落淚,眼淚自眼角流出,滑過她蒼白的臉龐,冰冷的滴落在她的指尖上。
她這一生,都不可能無悔無憾,與一人攜手到老了。
恨到底是什麼?為何就這樣毀了她的一生!……
蕭南屏離開折梅小築,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嵐屏苑。顏冰正在等她,一見她回來,便遞給了她一封信,並對她解釋道:“是拂青先生給你寫的信。”
蕭南屏伸手接過那封火漆印信,舉步走向廳中羅漢床邊坐下來,拆開信,低頭閱讀起來。
南屏姑娘你好!吾複姓綺裡,名諱莫,字拂青,年三十有五。有妻複姓禦龍氏,名諱靖,小字紫極,年三十有四,身有頑疾,不宜遠行,實乃抱歉,不能遠去建康,與你一見。
今收到顏師來信,知吾女你過得極好,為父與你母親心甚慰。
待你母親頑疾康複,島上諸亂平息,為父便帶你母親遠赴建康,與吾女相認相親。
希望,吾嬡待與為父相見之時,亦能如為父這般心歡喜你。
——綺裡拂青。
蕭南屏讀完這封信,抬頭看向顏冰問了句:“我老爹是個怎樣的人?”
“拂青先生,是個很豁達風趣的人。”顏冰淡笑說道。
“風趣?是挺風趣幽默的。”蕭南屏看著這封信,對於這位有點搞笑的老爹,倒是有那麼點期待了。
南屏姑娘?吾嬡?這前後轉變也忒大了。
她也是頭一次見到,與女兒這樣介紹自己的。
“少主若是見了拂青先生,也定會更喜歡您這位父親大人的。”顏冰淡笑望著她,覺得她就很像拂青先生。
當然,他指的是他們父女性情很像。
至於容貌,則是更像她的母親禦龍紫極。蕭南屏看著顏冰又問了句:“我爹是上門女婿?”
“呃?是。”顏冰有點意外,沒想到她會忽然問起這件事。
“上門女婿還敢和我娘拌嘴,欠削吧?”蕭南屏笑著說,覺得等他們見面後,她可以挑撥他們夫妻吵一架,那應該會很有趣的。
“呃?”顏冰忽覺有股冷氣直沖他後脖頸,心裡為拂青先生默哀。
攤上這麼個愛鬧的女兒,拂青先生以後很難有好日子過了。
至於宮主大人?恐怕以後的脾氣,只會越發漸長了。
蕭南屏趕走了顏冰,便拿著信偷偷去威王府找北冥傾絕了。
北冥傾絕忙了一天,用過晚飯後,正泡熱水澡鬆弛下筋骨呢!
忽然,窗戶被人自外開啟,他驚訝的看著她輕盈的跳了進來。
蕭南屏把窗戶關好,一回頭,就看到他活色生香的宛在水中央。
北冥傾絕抬手扶額,忽覺頭又疼了。
蕭南屏大大方方的走過去,彎腰趴在浴桶沿上,揚揚手裡的信箋,笑彎眼眸對他說“我老爹來的信,可逗了,你要不要看看?”
北冥傾絕滿眼無奈的看著她,她能別一邊說著讓他看信,一邊撩水調戲他嗎?
“咦?你洗澡沒灑花瓣啊?水真清。”蕭南屏瞟一眼清澈見底的水一眼,嗯!水很涼了,沒熱氣了吧?
北冥傾絕一手扶額,很無奈的說:“你見過幾個男人洗澡灑花瓣的?”
“曲蓮洗澡就灑花……”蕭南屏話說到一半,便迎來了他殺氣森寒的目光,她立馬聰明的一笑轉移話題道:“我爹真挺風趣幽默的,你真不看看你未來岳父大人的信嗎?”
北冥傾絕以往是願意被她忽悠或敷衍,可這回,他必須要問個究竟,她到底是如何知道曲蓮洗澡是會灑花瓣的。
蕭南屏覺得她就是作死,這麼好的氣氛,提曲蓮幹嘛!
北冥傾絕若想留她,她便休想離開。
蕭南屏在北冥傾絕飛身出水攔在視窗時,她便牙一咬,眼一閉,撲過去將他推到在了窗下條案上,成功的將上面的幾盆蘭草推到了地上,摔得個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