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這孩子……”麗水夫人深覺她兒子帶壞了人家姑娘,以前的閼辰多懂事穩重啊?瞧瞧現在,怎麼都跟皮猴子似得了啊?
……
二月初七,大雨傾盆,玄武湖水漲船高,湖心一艘畫舫孤零零的被風吹雨打,飄搖危險。
而原本正在飲酒作樂的幾人,此時已在畫舫中焦急不安。
蕭玉姚一雙眼睛不安的看著外面瓢潑大雨,雙手緊攥羅帕焦急道:“這可怎麼辦?雨怎麼會忽然下這麼大呢?”
“是啊!剛才還是一片豔陽天,怎地一下子就來了這場急雨了呢?”商海若眼中也恰到好處的浮現一抹擔憂之色,回頭看向把淡冷飲酒的俊秀公子,握扇拱手一禮道:“東陵公子,不知你可能招來人護送我們回城?”
“招人做什麼?不過就是一場暴風雨罷了,我都不怕畫舫被刮散了,你們怕什麼落水?”蕭南屏又做東陵公子模樣打扮,垂眸淡漠的飲著酒,眼眸連抬都不曾抬一下。
“哎!你這人怎麼說話的?你這破畫舫,能有本公主的命重要嗎?”蕭玉姚可不認識對方是誰,因為帶她上畫舫的商海若,根本沒告訴她在她對面的少年郎,便是聞名天下的東陵公子。
“我的東西,自然是一點木屑也是價值千金的。別人的命是別人的,在我眼中,一文不值。”蕭南屏眼神淡漠的望向蕭玉姚,冷冰冰的好似能凍僵人。
“你!”蕭玉姚活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冷血的人。
商海若見他們快要吵起來了,便忙出言勸道:“二位都請先息怒!公主殿下,東陵兄一貫待人冷淡,並不是有意針對您的。而東陵兄也莫要怪公主心直口快,這樣的天氣,人難免會焦躁不安,言語有差。閼辰在這裡請二位都心平氣靜下來,咱們好好想想……”
“不好了,風太大,畫舫穩不住了。”外頭傳來船伕焦急的聲音,隨之,便是撲通一聲,有重物落水了。
“啊!”蕭玉姚身子隨著畫舫搖來擺去,最後,還撞向了商海若,二人一起跌落了水中。
蕭南屏這位東陵公子自然也落了水,落水便往水底沉去了。
“東陵兄!”商海若一見人沉入水底,便一把推開了抓著她的蕭玉姚,鑽入水底快速靠近對方,把人給成功舉出了水面。
“閆公子……咕嘟!救命……”蕭玉姚根本不會水,在水裡手腳亂掙紮,喝了不少的水。
商海若拖著已昏迷的“東陵公子”向岸邊游去,根本沒時間去救蕭玉姚。
蕭玉姚的侍衛一直在湖邊涼亭中等候,忽聽到一聲呼救聲,他們疾步跑到湖邊,便看到蕭玉姚在湖中央撲騰,來不及多想,他們其中一個輕功最好的人,便踏水飛了過去。
可湖中心太遠了,對方在距離蕭玉姚三尺遠處落水,只能游水過去,抱住了蕭玉姚,帶著人奮力向岸邊游去。
商海若一把“東陵公子”救上岸,氣都沒喘順,便揮手喊道:“快來人,東陵公子溺水了,快備車回城!”
易容成普通隨從的北冥傾絕,立馬疾步跑上前,抱起某個裝暈的小女子,冒著大雨向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等蕭玉姚的人把他救上來後,岸邊早沒其他人了。
她又是落水又是淋雨,一個冷戰打下來,立馬噴嚏連連打,著涼風寒了。……
建康城
東陵公子落水加淋雨,高熱不退,有管事一著急,便遞了牌子進宮。
蕭衍聽聞東陵公子在建康城病了,還病的很嚴重,立馬派了太醫院最好的歐陽太醫去為其看診。
之後,又派人去做了調查,一查可是要氣死他了。
原來,東陵公子溺水淋雨,全都是因為她這個女兒約了商海若去遊湖,東陵公子和商海若是多年生意夥伴,便湊個熱鬧一起去了。
可天有不測風雲,他們在玄武湖遇上了暴風雨,東陵公子的小畫舫被一個斷了大樹枝撞了下,畫舫也只是有一點搖晃,他這蠢女兒一個害怕便把商海若撲到了湖裡去,畫舫人少失了衡,東陵公子就這樣被從視窗拋了出去。
可東陵公子打小就體弱多病啊!又根本不會鳧水,這才會落水下沉,溺水加淋雨傷寒嚴重到發熱昏迷的地步。
東陵公子可是中原最大的米商,因有他在,這些年來米價一直很平衡,從不曾因米糧而鬧過民變。
如果,一旦東陵公子因此出了什麼事,這米行沒了領頭羊,接下來豈不是要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