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和麒麟忙追了上去,之前他們還真怕主子去當什麼少主呢!
要是主子真離開了,他們這些人可就又成無主孤魂了。
還好主子對那什麼少主沒興趣,這位顏公子說破嘴破子,也最多就是被他們主子扔到萬花叢中去了罷了。
顏冰不會知道,蕭南屏所謂的言出必行,有時也是會強制必行的。
她說讓他去秦淮河玩,這是必須行的事。
她說讓他一日百女,也是言出必行之的。
她說讓他盡情玩耍,也是必須要盡興到吐血的。
總之,顏冰選擇讓屬下送信回島,他留下來看著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少主人,這個決定就是大錯特錯的。
在之後的日子裡,他絕對是差點都被折磨的瘋了。
……
東華樓
京墨扮作東陵公子的模樣,攜著桃夭美人來赴誇呂的宴。
誇呂一見到面戴紅紗的桃夭姑娘,他有一瞬間眼中露出疑惑之色。隨之,便客氣笑請了他們二人入座。
桃夭規矩的在京墨身邊坐好,眼眸含笑望向誇呂解釋道:“承蒙東陵公子不嫌棄,桃夭在公子身邊也做了個管事多年了。今次公子赴約帶上桃夭,也只是為了更方便的達成這場交易罷了。”
言罷,她便自紅羅廣袖中取出一把小巧的金算盤,以及一個巴掌大的紅皮小本子,與金算盤一起攤放在桌上。
誇呂瞧了桃夭幾眼,這才轉眸看向對面的俊秀少年,眼中滿是意外與贊賞之色:“世人皆以為東陵公子乃是駐顏有術,可我今日與公子一見,才知傳言有虛。公子非是駐顏有術,而是……一個真不滿二十歲的少年郎。”
“家族生意罷了,懶得與人多做解釋。”京墨裝模作樣起來,還真有幾分東陵公子的隨性不羈。
誇呂倒是信了東陵公子這話,也只有這樣的解釋,才能說得通,為何這樣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郎,會早在十年前便把生意做的不小了。
京墨手中捏著一隻酒盅把玩著,抬眸笑看向對面的邪氣男子,勾唇問了句:“呂公子想要多少米糧,報個數吧!也讓我這心裡計算一下,看看我手中是否一下子能拿出呂公子所需的米糧數量。”
誇呂也不和他繞彎子了,直接自爆了身份道:“不瞞東陵公子您了,在下乃吐谷渾大王子誇呂,今次深藏身份冒險來到中原,便是要向公子購買大批米糧,已好讓我草原上的百姓,得以度過接下來的兩個月水草不豐的季節。”
“你的身份我早已知曉,否則,我也不會來見你了。”京墨嘴角勾著不羈的弧度,一雙眼睛精明看向誇呂。
誇呂對此絲毫不意外,而是笑著與他說:“既然東陵公子已早知小王身份,小王也便不與公子繞彎子耍心眼兒了。今次來向公子購糧有個不情之請,那就是糧食我們想要一百萬石米糧,可能付的錢……卻只有五十萬石糧的錢銀。”
“一百萬石?”京墨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驚訝之色,隨之,便依舊淡定勾唇笑說:“大王子,你想讓我白賒你五十萬石米糧,這可不是個小數目,你總要有點抵押之物給我吧?”
誇呂本以為東陵公子會拒絕他這個無禮的要求的,沒想到對方只是要他一個抵押物,便這般爽快的白賒他五十萬石米糧,這可真是讓他意出望外了。
京墨伸手示意誇呂別高興的太早,他端起酒盅品了口酒水,沉吟片刻,才抬眸目視誇呂勾唇笑說:“你草原之上除了牛羊和一些礦石,似乎也沒別的值錢之物了吧?”
誇呂雖然心中十分不滿東陵公子這般輕視的語氣態度,可他表面上還是極為無奈的笑點了下頭道:“公子所言極是,草原的確不如中原之地富足。”
京墨搖頭輕笑道:“大王子,東陵絕無瞧不起你吐谷渾之意。恰恰相反,對於此次的合作,東陵無甚大的條件。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不知吐谷渾可汗能否答應東陵這個小小要求?”
誇呂眉心輕蹙一下,看著對面的少年問:“不知東陵公子對我父汗有何所求?”
京墨手中摺扇開啟輕搖著,嘴角噙笑道:“曾經的北國容王,如今的南國東海公主商海若,曾與我乃多年生意上的好友。聽聞她即將要與肅王傅華歆成親,我也沒什麼好送她的。只希望她新婚半年中,不受任何打擾的度一場蜜月。”
“東陵公子您的意思是……”朝魯也不由皺眉插了句嘴,這樣一個不主動掀起戰事的承諾,可比讓出一座礦山重多了。
誇呂也不敢輕易應下這件事,只能拱手歉笑道:“真是抱歉!這事我做不了主,需得請示過父汗後,由他來信給您一個答複。”
“無妨!你們慢慢考慮,考慮好了,讓東華樓的老闆代遞上請柬,我自會再前來赴邀。”京墨已起身合起摺扇,對誇呂微笑一頷首,便帶著桃夭離開了。
桃夭收起金算盤和小賬本,規矩守禮的隨在京墨身後,與他一起走過二樓走廊,踩著木質樓梯下了樓,向東華樓大門走去。
從頭至尾,他們主僕都沒有一個回頭的,走的那叫一個瀟灑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