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傾絕與他祖父對視一眼,也覺得這事需得慎重查證清楚。如當年之事真乃人蓄意為之,那他們此刻身在南國,便可說是時時刻刻如履薄冰般的危險了。
……
當天晚上,古谷便秘密進入了健康城,住進了威王府。
“這上面的草藥可不好找,這三禽三獸更是很珍稀罕見的東西,連我都不敢說全見過。”古谷拿到藥方,便是眉頭一直緊皺不展。
這樣的一張藥方,不僅僅是對人下毒那麼簡單。
其中一些草藥和禽獸之心,皆為大補之物。
如北冥傾絕不能以藥物解毒,而是要用人解毒?
除非是以血為引的那個人,否則,任何人來為北冥傾絕引毒,最終都只會是一死一傷。
嘖嘖嘖!對方真是陰毒啊!居然用如此大補毒方,欲把北冥傾絕的內力給活活吸幹啊?
嗯!說不定,北冥傾絕還會因此丟了性命。
蕭南屏在一旁也是愁眉不展的,可是古谷臉上變化多樣的表情……這家夥又在心裡胡思亂想些什麼?
“啊!”古谷慘叫一聲,一手捂頭瞪她道:“你們自己找不到藥材,能怪我不給你們煉制解藥嗎?”
他既然煉不了藥,那他可不就是隻能坐這兒胡思亂想消遣消遣了嗎?
哼!連他思想都要控制,還讓不讓人活了?
蕭南屏雙眸一眯,冷冷看他一眼,便起身走了。
古谷這人有時是很欠揍,可他這次卻很對,沒有那些藥材,他這神醫便如無米可煮飯的巧婦,根本就是束手無策。
所以,她要明日便進宮一趟,去皇宮的庫房裡尋找那些藥材。
當然,她也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宮廷庫房裡,她還要派朱雀去聯絡各地人馬,務必要在神王殿行動之前把藥材都蒐集全了。
一旦任由神王殿出手,他們便難以蒐集齊全那些草藥了。
一名黑袍使者出現,他懷抱一把金鐧,帽簷低垂遮去他大半張臉,只見削薄的唇輕啟,聲音冰冷無起伏般回稟道:“幽冥人追上了血雨,卻死於了神秘人之手。”
“五名幽冥人全死了?”蕭南屏眼中迸射出震驚與訝異,怎麼會呢!五個幽冥人,竟然一個都沒逃回來?
“是,全死了,這是他們的魂牌。”黑袍使者伸出手,手心裡是五枚黑曜石吊墜,母指甲蓋大小,正面刻著人名,背面刻著生辰八字。
除了這些東西,他們什麼都沒有留下來。
他們抵達事發現場時,哪裡除了幾件黑色衣袍,便只有一地血水了。
對方武功太詭異,直接把他們皆化成了血水,屍骨無存。
蕭南屏手指顫抖的伸手接過那五枚命牌,眼中浮現一片血絲。神王殿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居然連殺人也是如此的殘忍。
屍骨無存,在古代便是魂飛魄散啊!
黑袍使者如魅影般飛閃離開,只在月下留下一縷幽冷清香。
蕭南屏緊握手中五枚玉墜命牌,抬頭望著漆黑夜空上的點點繁星。
在這一刻,她信了曲蓮所謂的命星之說了。
因為她希望,他們只是一顆星辰的熄滅。
待到來日某一天,那顆熄滅的星辰,會再次點亮在夜空之上。
“你在為誰悲傷?”一襲狐裘緊裹的葉上珠,臉色蒼白的好比月光之色,透著單薄與脆弱。可他眼眸,卻是漆黑如墨,深邃如夜,幽暗不可測。
蕭南屏手中緊握著那五枚玉墜,緩緩挪步轉過身去,她望著眼前這個脆弱如琉璃易碎的男人,眼底浮現一抹哀傷,唇瓣輕啟道了句:“大都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