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呵呵!她可真是夠對不起她的呢!
“南屏!”商海若一見風月哭泣著離開了蕭南屏的懷抱,她的驚恐的看到了風月手中握著的那把鋒利匕首,那上面隱泛幽藍之光,明顯是淬了毒的……
蕭南屏根本就沒有受傷,她低頭看了腹部被紮出個洞的腰帶一眼,眸光瞬間變得陰寒無比。她緩緩抬起頭看向風月,聲音冰冷道:“我與你相識多年,你該知道想殺我的人何其之多。可我卻安好無恙的活到了如今,聰明如你,又怎會想不到我身上會有刀槍不入的寶物?風月,為何要犯傻?為何明知無用,還要來我面前送死?”
風月丟了手中的匕首,崩潰的捂臉大哭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無路可走了,無路可走了啊!”
蕭南屏望著崩潰哭泣的風月,這樣柔弱可憐的風月,是她從不曾見到過的。所以,她心軟了,閉上眼睛淡淡問了句:“說說你的無奈吧!”
風月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放下了捂臉的雙手,卻還是羞愧的不敢抬頭看向面前之人,只是低頭啜泣道:“在你離開後的一個月後,魯達要為我贖身,說要明媒正娶我為妻。可我卻拒絕了他的好意,後來我……我遇上了一位金公子。金公子才貌出眾,風趣幽默,我與他相談甚歡,如遇知音。所以在與他相交數月後,我便……便心悅了他。他……他也說要為我贖身,娶我為妻。我……我答應了他,再後來……他就失蹤了。可就在幾日前,我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上說金公子是被他們抓了,我若是不按照他們說的去做,他們就要殺了金公子。也是在接到匿名信後,我才知道,金公子沒有毀了我和他之間的約定,他只是被人挾持不得自由,才會遲遲未能來為我……對不起,對不起!公主殿下,他們已經快折磨死金公子了,我不求他們放過我們,我只求他們給金一個痛快啊!”
蕭南屏聽風月說了這麼多,她心裡隱約有了個猜想。她轉頭看向商海若,見商海若也是疑惑的緊皺眉頭,她便更確定自己猜想的差不離了。
風月這是被人使了美人計了,那個金衣公子很可能是與神王殿有關的人。
真是想不到,廣白的師兄,居然會加入了那樣一格邪教?
商海若走過去,把那位風月姑娘扶起來,請她入了座,她才溫然笑看著她柔聲問:“風月姑娘,你是有真見過金公子受刑,才會這般孤注一擲來刺殺南屏的,可是?”
風月雙眸含淚望著對面的溫雅公子,輕點了下頭。如果不是見金公子被那些人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也不會無路可走的來殺人了。
是她對不起蕭南屏,就算死一萬次也夠贖罪的……
商海若遞給了風月一塊帕子,又給她倒了一杯茶。
風月雙手接過那杯茶,低頭抿了一小口,這才情緒平複了些,抬頭滿眼淚光的看著蕭南屏,又是忍不住落淚歉意道:“真的很對不起,我實在不忍心看到他……他們真的太狠了,對金公子施了好多刑,金公子他……他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蕭南屏和商海若相視一笑,真心佩服這位金公子。美人計好施,苦肉計卻難撐啊。
需知道,要讓風月這樣的女子完全崩潰,那苦肉計非得見骨不可啊。
商海若對這位風月姑娘甚是同情,尋尋覓覓多年,最後好不容易得遇一知音,誰知又是個騙子。
“他們應該盯我很久了,看準我離開時機,他們才開始施展這場美人計的。”蕭南屏可不會認為,世上會有那麼多的巧合,會有那麼多的痴情種。
魯達那大塊頭對風月是真心的,這點毋庸置疑,大家都看在眼裡呢。
多少年的守候,對風月又是一直以禮相待,這樣的耐心,他魯達一輩子也只給過風月一人。
可風月卻和所有女子一樣,犯了一個通病,那就是以貌取人。
不信魯達那外表粗魯內心柔軟的漢子會對她好一輩子,卻信了那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金公子一片謊言。
“情愛使人傻,這可是你說的。”商海若端杯飲茶,笑看著她說。
蕭南屏斜了商海若一眼,便轉頭對風月直言道:“這位金公子非是你的良人,他應是我的敵人派來算計我的。你別犯傻了,為這種人痴傻,不值得。”
“什麼?你說金公子全是騙我的?這怎麼可能!”風月不願意相信的猛搖著頭,她和所有女子都一樣,渴望尋到一個能與自己兩情相悅的男人,也憧憬那月下花前的美麗愛情。
所以她當初才會說下那句,誰能陪她月下花前,她便送誰一世風月無邊。
可如今,卻有人告訴她,她以為能陪她月下花前的人,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居心不良刻意接近她意圖欺騙她為刀刃的壞人。
這讓她如何能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她又該怎樣去面對如此愚不可及的自己?
蕭南屏伸手點暈了風月,她也不忍心風月為這樣一個男人瘋掉。
只希望風月以後能擦亮眼睛,千萬不要看人只看表面,選來選去選一個非良人的壞蛋。
“主子,不好了,威王殿下要火燒舞醉坊啦!”麒麟風風火火氣喘籲籲的跑來,砰的撞開門,跑進來一把拉起她家主子,就急急忙忙的向外跑,邊跑還邊咋咋呼呼道:“主子,你可要快點去阻止,晚了,威王殿下可就要潑油點火啦!”
商海若淡定的喝完那杯茶,這才慢悠悠起身,把風月抱到旁邊的美人榻上躺好。
之後,她整理下衣服,拿起桌上摺扇,一路輕搖著,緩步從容的出了門。
啪嗒!房門在她背後關閉上。
今夜,風月正好,花香襲人。
良辰美景,卻無人賞,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