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如今靖惠王府裡,誰還敢在定安公主面前張狂?那不是找死嗎?”又一位夫人挑著首飾,抿嘴嗤笑道。
“呵呵,如果我是她,就安分的做我的謝夫人,而不是三天兩頭往孃家跑自尋苦頭吃。”一個夫人挑中了一支白玉簪花的簪子,垂眸微笑說,語氣裡滿是對蕭長樂的不恥。
其餘幾位夫人雖然很奇怪她為何如此厭惡蕭長樂,可卻沒有人去開口問。都是人精,誰都懂得,許多事,不該知道的就不能問。
且說蕭南屏她們離開珍寶軒後,便坐車準備回東海公主府去了。
誰知半道兒上又遇上了一群不長眼的人,竟然沖撞了她們的馬車,害商海若一杯茶潑在了裙擺上,陰濕了一大片。
蕭南屏忙讓麒麟拿帕子給商海若擦擦,她則是讓朱雀停穩車,彎腰出了馬車。
沖撞馬車的是一老一少,女孩兒十四五歲,老頭兒有六十多歲,灰布衣,木簪挽發,拉著女孩兒一個勁兒的往她們馬車這邊靠。
而追著他們一老一少的,是幾個衣著華貴的紈絝子弟。
蕭南屏一看到人群中的那個熟人,便氣的雙眼一眯,腳尖一點馬車軾板,飛身而起,飄然落在那三個紈絝子弟面前,解了腰間鞭子,揮手便每人抽他們一鞭子,最後還指著中間的華服男子,冷哼寒聲道:“哼!四哥,你可真夠給靖惠王府長臉的,帶著人欺負小老百姓,還敢沖撞我的馬車,你是活夠了嗎?”
蕭公衡都被抽傻了,一手捂著受傷的胳膊,一邊又去看那輛馬車的徽印。瞧幾眼,不是他這兇殘妹妹的馬車徽印,他便一下子來了氣:“這哪是你的馬車?根本就是東海公主府的徽印。”
蕭南屏眯眸冷冷的看著他,臉色非常陰沉的咬牙道:“馬車是重點嗎?重點是你們沖撞了我的馬車,讓我受了驚,心情變得很糟糕。”
商海若坐在馬車裡,聽著蕭南屏的話,總覺得她是想借口收拾人。
蕭南屏就是藉口收拾人,而且要給他們一個慘痛的教訓。“屏兒!”蕭世纘在街邊一個酒樓的二樓上就看到她了,見她抽了蕭公衡他們幾個一人一鞭子後,居然還要抬手教訓人。他怕她一個氣不順兒當街鬧出人命,便忙翻身從二樓欄杆上跳下去,沖入人群阻止了她再動手打人。
蕭公衡一見太子殿下出現,他們幾個紈絝子弟便是大變了臉色,一個個心虛的低垂著頭,就怕被這位太子殿下多管閑事給拉去關大牢了。
雖說他們這些貴族子弟幹了許多惡事,家裡和官府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可要真碰到厲害人物手裡,就算不死……也會脫層皮的。
表面功夫,是這些看重民心的大人物最喜歡做的了。
蕭南屏不悅的看著蕭世纘,嘴角上揚一抹冰冷的弧度,握鞭的手輕輕的手腕轉動,掙脫開蕭世纘的手,她的鞭子便似長了眼睛一般,揮鞭卷過來一個渾身上下極盡奢靡的男子,勾唇沖對方冷邪一笑道:“都知道我回來了,你們還敢在城裡作惡,是有多不想過這個年了啊?”
董暹都要被嚇死了,這位貌美如花,心如蛇蠍的女魔頭,她怎麼沒死在北國,反而又回到南國了呢?
“董世子,屏兒既然心情不好,你們就勉為其難讓她抽幾鞭子吧!反正她弱質纖纖的也抽不死人,就疼一點兒,男子漢大丈夫忍一忍,也就過去了。”蕭世纘阻止蕭南屏那一下也就是做做樣子,他內心是比誰都想整治這幾個惡棍的。可父皇非說什麼平衡之術,讓他也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要去管一些不該管的閑事。
可他心裡還是覺得這樣是不對的,他們不應該放縱這些世家子弟胡作非為,為禍一方。
董暹一聽這位太子殿下居然縱容蕭南屏打他們幾個世家子弟,當下便一臉憤然道:“太子殿下,您就算再寵……定安公主,您也不能任由她胡作非為啊!”
蕭世纘望著一臉憤然董暹,他笑的溫和爾雅道:“董世子,說起胡作非為,屏兒可是自愧不如你們幾位的。至於我對屏兒的縱容?比起你們家裡人對你們,我可覺得我對屏兒還不夠縱容寵溺呢!”
商海若坐在馬車裡,聽著這位太子殿下明朝暗諷的話,真是要忍不住笑了。
這般溫和笑著打人臉的本事,他們所有人都是自愧不如的。
蕭南屏可懶得和這些人廢話,直接點xue踹地上抽一頓,比羅裡吧嗦給他們講一籮筐道理都管用。
她不需要人敬重她,她只要人人看到她都畏懼的規避三尺之外,便好。
夏侯洪見董暹被打的皮開肉綻的,他嚇得便是臉色慘白的跪地求饒道:“定安公主,我以後一定不敢在建康城裡……啊!唔!”蕭南屏伸手點了他的xue道,手中鞭子半點不留情的狠狠揮下,每一下都抽的這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皮開肉綻,幹嚎無聲,抽搐的好像隨時會死掉一樣。
蕭公衡在一旁看的雙腿發抖,他哀求的看向蕭世纘,哭喪著臉作揖道:“太子皇兄,你看在我們堂兄弟一場的份兒上,就求八八八……八妹,她她她……她放過我一馬吧?”
蕭世纘望著這時候知道慫了的蕭公衡,他無奈又痛心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屏兒這嫉惡如仇的性子,你從小到大見識的還少嗎?”
蕭公衡都快嚇哭了,正是因為他見識過蕭南屏的沒人性,他才更懼怕這個瘋丫頭啊!
蕭世纘對這事完全就是裝聾作瞎的態度,那怕蕭南屏把人打的都昏過去了,他也權當什麼都沒看到。
他父皇不是說了嗎?凡事要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家才能你好我好。
蕭南屏抽暈了董暹和夏侯洪之後,便持鞭轉頭看向比她高半頭的蕭公衡,鞭子甩出圈住他的脖子,她一臉幽冷森森然道:“下次再讓我見到你們欺負女人,我就把你們一個個的全廢了,送去給皇伯父端茶倒水,懂嗎?”
“懂,懂!”蕭公衡是真被嚇壞了,這丫頭簡直就是個嗜血惡魔,打人殺人全看心情,根本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有多大的靠山。
呃?當然,她現在的靠山最大,南國之主的皇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