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麒麟帶路,他們去了珍寶軒。
珍寶軒的老闆雖然不曾見過蕭南屏,可卻還是一眼認出了對方。只因,蕭南屏的腰間掛了一塊環佩,這是皇室女眷才能佩戴的象徵身份的玉佩。
這玉佩可是有規格的,皇帝親女兒是一種環佩,非帝女的恩賜公主環佩是一樣,連後宮嬪妃戴的環佩,也是有一點分別的。
蕭南屏和商海若一進來,老闆便瞧出二人腰間懸掛的環佩不一樣,一個是帝女公主,一個是恩賜公主。
可帝都未出閣的帝女公主中,可沒有幾個敢掛著環佩大搖大擺逛街的。
而對方姿容又是如此出色,不由讓他想起近日來,那個名滿帝都被破例封賞封地的定安公主了。
夥計一接到老闆的眼色,立馬會意的走上前笑臉相迎道:“二位姑娘裡邊請,香茶點心您二位要先來點什麼?”
“碧潭飄雪,梅花酥。”蕭南屏點了兩樣茶點,便和商海若一起去了後堂。
老闆是個有眼力勁兒,一樣就瞧出他們是貴客了。
櫃臺後的老闆雖然沒親自去招待他們,可卻讓店裡的夥計把最新最貴的首飾,全一摞一摞的送去了後堂,任由那兩位貴客挑選。
而在蕭南屏她們進去沒多久,這珍寶軒便又來了一群貴氣的少婦。
“老闆,聽說你們珍寶軒新出了一套紫水晶首飾,今兒我可是專程來看看的,拿出來吧!也讓幾位夫人幫我長長眼。”一名身著精美刺繡大袖衫的豔美少婦,柳腰款擺,蓮步輕移,執帕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
珍寶軒老闆一瞧見這位姑奶奶,便暗道一聲倒黴催的,怎麼就讓這姐妹倆在他這兒碰上了呢?沒錯,這位美豔貴婦,便是靖惠王府七小姐蕭長樂,年二十一歲,早已嫁人。
蕭長樂見老闆還墨跡,便不悅的一拍櫃臺道:“你愣著做什麼?快讓人去拿啊!對了,備點茶點,我要和幾位夫人去後堂坐著慢慢瞧,細細挑。”
“這個……那個……”老闆一副為難的看向後堂,最後只能認倒黴的陪笑道:“真對不住長樂公主您了,後堂有人在了,她是……她是……”
“她什麼她?把人給我趕出去,我看誰敢和我爭。”蕭長樂最是要強,特別重面子。
今日這老闆若敢讓她在眾夫人面前丟臉,她回頭便找三哥來砸了這珍寶軒。
蕭南屏她們已挑好了首飾,就是那一套紫水晶首飾。
老闆急的可都要冒汗了,忽然見到蕭南屏出來,他便暗鬆口氣,笑著迎了上去行禮道:“小人見過定安公主,東海公主。”
蕭南屏嘴角勾笑看了這人精的老闆一眼,抬手讓他免禮後,她便舉步走向了蕭長樂,在對方面前三步外站定,微笑頷首道:“小妹見過七姐,七姐好興致啊?今兒也出來置辦新春首飾啊?真巧了,我們也是來挑首飾的,剛看中了一套紫水晶首飾,閼辰甚是喜歡,我便送她當新年禮物了。”
蕭長樂見到蕭南屏就發怵,可此時見著她看中的首飾,居然被蕭南屏當禮物送人了,她一下子又火氣上來膽兒肥的猛拍櫃臺道:“鄭老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和你說了嗎?珍寶軒的新首飾,必須要留給我先挑,你怎麼先讓……讓別人挑……挑了呢?”
蕭南屏對蕭長樂笑得特別和善,可那隻把玩匕首的手,卻擱在櫃臺上砸刀子,砰砰的輕響聲,像人的心髒在跳動。
不僅蕭長樂被嚇得小臉慘白了,就連她身後的那些貴婦,也嚇得一個個低下頭不敢看人了。
這位定安公主果然不好惹,一句話說不好就動刀子要殺人啊!
蕭南屏纖纖素手中把玩著那把鋒利的匕首,抬眸笑看著臉色忽白忽青的蕭長:“七姐瞧瞧我給閼辰買的這套首飾漂亮嗎?我瞧著是很好看的,閼辰戴著也是真漂亮,對嗎?”
蕭長樂脖子僵硬的轉頭看向商海若,只見商海若烏雲般發髻上,斜插著三支紫水晶釵,月牙彎形,每支釵頭皆鑲嵌著五顆豌豆大小的圓潤東珠,三支並排插戴在發髻邊上,能襯的人更加面色紅潤添貴氣。
這一套首飾除了三支紫水晶釵,還有一對銀鑲紫水晶耳墜,一隻手鐲,一個銀色鑲嵌紫水晶的流蘇瓔珞項圈。
而此時此刻,這一套令她十分滿意的首飾,竟然全戴在了別的女人身上去了。
商海若氣質文雅,又是一貫的淡定從容,當身著一襲白色交襟襦裙,外罩暗繡蘭草紋大袖衫的她,只那麼靜靜的站著,便淡雅脫俗的像個紅塵仙子了。
也是因為商海若戴這套首飾很好看,蕭長樂便越發的心裡嫉妒羨慕的想殺人了。
麒麟去和老闆結了賬,便走回蕭南屏身後,回了句:“主子,賬結好了。”
“嗯,那就走吧!”蕭南屏勾唇笑說著,便收起了那雪亮鋒利的匕首,轉身舉步自蕭長樂身邊走了過去。
商海若步伐從容的隨上,神情淡然,好似一縷清風吹過,淺淺淡淡一抹柔和淡雅。
珍寶軒老闆暗暗贊嘆,這位女王爺的氣度果然非凡,舉手投足間皆是大家風範。
朱雀和麒麟抱著幾個盒子離開,全都是之前挑中的首飾。
蕭長樂氣的胸悶氣短頭發昏,被身邊丫環扶住後,她便回頭怒瞪了珍寶軒的老闆一眼,氣的怒甩袖離去了。
那些和蕭長樂交好的貴夫人們,在蕭長樂離開後,她們倒是照樣歡歡喜喜的在珍寶軒挑首飾。“明知鬥不過,還要湊上前自找難堪,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一個夫人冷笑開了頭,後頭的夫人便一個個皆笑著議論紛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