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早聽聞容王乃是女兒身,可這樣乍然見到這般淡定從容的女子,蕭世纘還是有點恍神了。這般的氣度,若是男兒裝,定然不會有人懷疑她原是個女紅妝。
蕭南屏暗掐了她這位有點失禮的堂兄手背一下,微笑低聲道:“太子哥哥,容王可是名花有主了,你再看下去,肅王爺可就要砍人了。”
呃?蕭世纘回神便有些微赫然,對容王和肅王微笑輕頷下首,便把目光移到了威王的身上。這一眼看去,他又驚豔的愣住了。
北國不是風寒雪冷嗎?怎麼他們那邊的人長得比南國人還秀美呢?
“太子哥哥,威王殿下是我的,你再盯著他看的不眨眼,我可就要挖你眼珠子了。”蕭南屏依舊笑吟吟的壓低聲音對蕭世纘說話,可這話聽起來就有點嚇人了。
呃?蕭世纘一愣後,又低頭去看他身邊美麗動人的堂妹,然後溫和一笑說道:“都說什麼人找什麼人,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他這妹子長得好看,認識的人,也個個都樣貌出挑。
蕭南屏對此只是抿嘴一笑,然後,她就提裙舉步想走過去找北冥傾絕……
蕭世纘一把拉住她手臂,忍俊不禁低聲道:“屏兒,這裡可是城門口,你得矜持點,小心被人看笑話。”
蕭南屏懂她這堂哥是什麼意思,算了!那就矜持點,等進城後,她再找個時間去威王府好了。
蕭世纘笑著松開蕭南屏的手臂,舉步走過去,謙遜溫和拱手道:“幾位一路辛苦了,城中已為各位備好府邸,等幾位稍作休息幾日,父皇便會宮中設宴,為幾位接風洗塵。”
“多謝太子殿下久站迎接吾等,皇上對吾等的厚愛,吾等甚為謝恩。”傅華歆始終和北國朝臣打嘴仗多年,這門面功夫絕對做的不比這位太子殿下差。
蕭世纘是聽聞過這位北國肅王爺的,他年紀輕輕便坐上百官之首的丞相之位,心思玲瓏,卻有那麼點玩世不恭。
可一個能坐上丞相之位的人,又怎麼可能沒有點手腕和心機呢?
玩世不恭,或許只是他掩藏本事的一把遮陽傘吧?
就這樣,太子殿下親自騎馬開道,把三王給迎進了建康城。
建康城內,街道兩邊,站滿了圍觀的百姓。
一個個的皆是揚長著脖子,擁擠著望向那緩緩駛來的幾輛華貴馬車。
兩邊士兵攔著擁擠的人群,以防有人擠出來,驚了這些貴人的大駕。
“哪輛是威王爺的馬車?聽說他打仗狠厲的。”
“我倒想見見那位女王爺,她到底是怎麼瞞著女兒身多年的?”
“聽說肅王爺長得很美,比女人還漂亮呢!”
“我倒聽說南屏公主是個大美人,只是可惜一直無緣得見這位公主殿下罷了。”
百姓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擁擠計程車兵都快被他們擠倒了。
而那幾位被人好奇的人物,卻一個個淡定的坐在馬車裡,半點面也不曾露。
老威王聽著人聲鼎沸的健康城,膝上的手緊握成拳頭,內心有些忐忑,只怕到了建康城後,他們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平靜。
北冥傾絕握住了他祖父蒼老的手,望著他祖父安慰道:“祖父,不用擔心。”
老威王輕拍拍他的手背,微笑著點點頭,讓他寬心。他只不過是年紀大了,愛胡思亂想罷了。
車隊緩緩的向前行駛著,蕭世纘把三王送到了他們各自的府邸,之後便向他們告辭了。
三王府距離的很近,佔地面積很廣,建築也很是宏偉氣派,乃建康城中幾座大府邸,蕭衍一直不曾把它們賞賜給別人,包括他的那些兒子。
可這一次,蕭衍卻讓人大肆修葺三府,並賜給了他們三王做府邸,還親自為三府題了禦匾。
可見,蕭衍是對他們三王有多看重。
蕭南屏倒是想進新的威王府瞧瞧,可她這太子哥哥太能嘮叨了。
沒辦法,她只能先隨他回那個鬼靖惠王府了。
路上,蕭世纘騎馬靠著馬車邊走,還在不斷的嘮叨她道:“屏兒,你已經十八歲了,是個大姑娘了,就算再喜歡一個人,也不能如此不顧矜持的倒貼上去,那樣會讓……”
“太子哥哥,你說了這麼多,就不覺得口幹舌燥嗎?”蕭南屏抬手扶簾看著她這位嘮叨堂哥,真不知道他年紀輕輕怎麼就能這麼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