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不算小的客棧,怎麼衛生條件就如此的差呢?
瞧瞧,這茶杯是粗瓷的也就罷了。上面的茶垢還這麼明顯,擺明是每天打烊後,後廚的洗碗工偷懶沒仔細刷幹淨茶杯和茶壺嘛!
不用看了,茶杯上茶垢這麼明顯,茶壺豈不是更是茶垢多的都上鏽了?
北冥傾絕其實是渴了的,因為他一直在外趕車,風吹日曬,口幹舌燥的很。
蕭南屏起身走到後窗戶,開啟窗戶,對外打了幾個手勢,其實就是手語。
暗中的朱雀接到命令,便派出了兩個人。
一個去後院馬車裡取那套白瓷茶具了,一個是去福來客棧對面的東璃樓點菜了。
東璃樓,是蕭南屏的産業之一,衛生條件她信得過。
沒多大一會兒,茶具就送到了蕭南屏手裡,並且還泡了一壺上等的碧潭飄雪,水都是從東璃樓掌櫃哪兒要來的冷泉水。
雖然比不上甘泉水,可也比這客棧的井水強多了。
又過了一會兒,客棧後廚的幾個小菜還沒做好呢!
對面東璃樓的人便提著好幾個食盒,步履匆匆的進了客棧,蹬蹬的上了二樓,準確的找對了房間,叩叩幾聲叩開了房門。
北冥傾絕退到一旁,看著那些人手腳利落的把一道道美味佳餚擺上桌,碗碟是白瓷的,筷子是新竹的,銀制的雕花圓肚細頸酒壺,配了一對高腳銀色小酒盅……和一盤碎冰塊。
酒菜上好,他們一行五六個人恭敬退出去,順手還幫他們帶上了房門。
福來客棧老闆在櫃臺後氣的幹瞪眼,可是,他也不能去上樓把客人的菜都給丟了吧?
這個東璃樓的騷娘們兒,是聽說他這位客人長得好,才派一幫小崽子來獻殷勤的吧?
呸!就她那年紀,都能當樓上那位公子的娘了,居然還想老牛啃這棵嫩草,也不怕澀倒了她的老牙。
蕭南屏提壺為他們彼此斟了兩杯酒,拈著酒盅放在了冰塊間,抬眸看向他勾唇笑說:“如此美酒佳餚,還有我這個大美人作陪,你真的確定要一直這樣……虛耗美好時光下去嗎?”
北冥傾絕神色平常的舉步走過去,對於他的調戲,他現在也已學會調戲回去了。
“呔!你放肆啊!”蕭南屏笑拍開他摸她臉的手,纖纖玉指拈起一隻銀酒盅,送到他嘴邊喂他喝,喂完就笑問:“怎麼樣?這白葡萄酒與紅葡萄酒比起來,是否別有一番風情?”
“清澈透明,氣味清爽,味甘略酸,很奇怪的酒。”北冥傾絕品嘗過這白葡萄酒後,明顯不喜歡。
蕭南屏也拈盅喝了一口美酒,忽然想起來,像北冥傾絕這樣的武將,應該更喜歡烈酒才對。
一頓飯吃下來,用了將近三刻鐘時間。
東璃樓的人服務真不錯,客人用餐完畢後,他們還自己派人來收拾桌子。
蕭南屏看著面前這張被擦的光可照人的桌面,心裡是越發滿意自己的酒樓衛生標準,也越發嫌棄福來客棧的服務態度了。
要不是為了給老威王送藥,她一定不住福來客棧。
可老威王和傅華歆他們兩隊人,又是那樣的偽裝,豪華客棧根本不可能去住。
唉!這一路上,可是委屈壞他們這一行人了。
“有人來了。”北冥傾絕話音剛落,人便已起身去開啟了房門。
門外的小二又是一愣,隨之,便又帶上滿面笑容說道:“二位客官一路辛苦了,我們掌櫃的……呃?讓小的們給二位客官送來熱水,以便二位沐浴梳洗。”
北冥傾絕冷冰冰的測身推開幾步,讓道讓他們進來兌熱水供他們沐浴。
至於水溫?他們自己會試。
小二是有點怕這位冷冰冰的隨從大哥的,一見對方要親自試水溫,他也就不多這個手了。
熱水備好後,小二和那兩個幫工便離開了。
蕭南屏在北冥傾絕關上房門後,站在窗前的她,才負手轉回身,看了眼屏風後的熱水,她抿唇不禁一笑:“這位客棧老闆真愛爭強鬥氣,東璃樓送酒菜,他送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