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國可汗的弟弟,脫離王室的敖敦王子。
這也是為何,蕭南屏會稱呼他為蒙古大夫的原因。
柔然國在很久以後敗亡後,便分為了南北兩支,南支為契丹人,北支為蒙古人。
現在,就姑且算敖敦是北支一脈吧!
北冥傾絕一路上聽她說了這麼多,也總算明白她為何要進青樓找古谷了。
古谷不止得到那朵雪蓮,更是用雪蓮為藥引,研製出了一種可以清毒又延年益壽的“枯木逢春”丹。
“只要爺爺吃了這個,身體很快就能恢複建康了。”蕭南屏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看人時眼睛都是烏黑晶亮的,散發著一種連她自己都不自知的天真無邪。
北冥傾絕側首望著她臉上燦爛的笑容,心底好似流淌過一汪春水,輕柔綿綿,絲絲縈繞。
蕭南屏用碳灰筆,在一張麻紙上面寫了用法和用量。因為曲蓮說過,此藥中千年雪蓮藥效極強,老威王年事已高,多服恐會虛不受補。
故而讓她在得到此藥後,觀其藥丸大小,已定服用之量。
這瓶藥丸約黃豆大小,依老威王現在的身體狀況,一日只能服用兩丸,早晚各一丸,且慢慢清毒調理身體就可。
福來客棧
北冥傾絕將馬車停在了客棧外的道路邊,跳下馬車,從馬頭前邊繞過去,取了車後放著的車凳,將他家“公子爺”給攙扶了下來。
蕭南屏身著一襲白色緩帶大袖長衫,衣擺上繪有墨竹紋,白玉簪輕挽起少許發絲成髻,長發及腰,柔順如瀑。摺扇輕搖,幾許風流。
京墨坐在客棧裡視角最好位置上,一見蕭南屏進門狀似隨意的瞥了他這邊一眼,他便了然的垂下了眸子,端起一杯茶飲盡,便匆忙起身向門口步履極快沖跑去。
“哎喲!”蕭南屏裝作被京墨撞的很痛,皺著眉頭,不悅的看向他道:“你這小哥,怎地如此莽莽撞撞的?撞到人也不曉得先道個歉,就準備這樣走了?”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實在是忽然想起大小姐吩咐的一件事,才會急匆匆……得罪之處,還請公子見諒。”京墨在拱手作揖賠禮道歉之前,便把蕭南屏趁亂塞給他的藥瓶,收攏進了衣袖中的口袋裡了。
“行了行了,你走吧!走吧!”蕭南屏皺著眉頭,有點不耐煩揮手讓人離開。隨後,她便帶著隨從進了客棧,要了一間房,點了一些可口的小菜,便隨小二哥上了二樓。
京墨在後作揖千恩萬謝一番,之後才轉身急匆匆跑了出門,向熱鬧的大街上走去。
對於這樣一場平凡的碰撞意外,誰也沒多留意,看了幾眼,眾人便又繼續吃飯喝酒閑談了起來。
靠牆角的一桌上坐著兩個年輕人,一個人高馬大穿著粗衣裋褐,一個瘦高單薄穿著藍衫布衣。
藍衫布衣那個瘦子喝杯酒後,眼睛東瞧西看一下,才湊近好友低聲說:“洛陽最近可不安寧了,一出事接著一出事出,那些貴族被人扒光了衣服後,可真真是一個比一個醜陋,全都是一群藏汙納垢的……”
“噓!”人高馬大的漢子豎起食指放嘴上,阻止好友繼續說下去,更是小心謹慎的低聲對好友說:“咱們就是走南闖北倒弄點貨物賺錢的老百姓,管貴族那些人的事作甚?別平白的招惹來禍端,因這張不把門的嘴,再給家人帶來什麼災難。”
藍衫布衣男子聞言變了臉色,也覺得自己剛才口無遮攔太驚險了。幸好他們坐的偏僻,說話聲音又不大,沒被人把他這些作死的話聽了去。
不然,他回頭鐵定要被官府抓去嚴刑拷打了。
他可聽說了,洛陽好多無辜百姓都因為亂說話被人舉報,刑部便把人抓起來關進了大獄了呢!
唉!如今這個亂世,老百姓可活的越發不容易了。
二樓房間裡,蕭南屏去盆架前洗了臉,這些胭脂水粉可憋壞她的毛孔了。
幸好現在是九月天氣,要是炎炎夏日,這一路上妝都不知道要花幾次了。
北冥傾絕守在門後,當看有人影停在門前,抬手要叩門時,他便一把拉開了房門,伸手奪過小二哥手裡的茶盤,啪!把門關上了。
小二哥愣在了門外,對於這位客官的隨從大哥……呵呵!真氣派。
北冥傾絕在小二哥離開後,他才端著茶盤到方桌邊的方凳上坐下來,茶盤擺在了桌子上,他翻杯看了看,便沒興致喝茶了。
蕭南屏洗完臉走出來,見他守著一壺茶不喝,便好奇的笑著走了過去。
坐下來翻杯一看,唉!她就知道他為何不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