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屏再次調配出一管藥水,她轉頭看向曲蓮,勾唇慵懶一笑道:“這次我有八成把握,可卻要用人來試藥。”
“不行,我身子弱,經不起這般折騰。”曲蓮笑著搖頭拒絕自家義女的損點子,畢竟他還沒活夠呢。
蕭南屏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自己拿起毒藥倒進了嘴裡,然後……她等毒發。
“丫頭,你瘋了!”曲蓮眼底浮現了怒氣,因為這孩子忒不聽話了,居然拿自己當活體實驗。
蕭南屏淡定的等了一刻鐘,她便感受到了一股猛然出現的劇痛傳至全身,眼前陣陣發黑,她渾身無力的向地上倒去。
曲蓮起身一個箭步沖過去,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握住了差點掉地上摔碎的琉璃瓶子。
唉!他怎麼就腦袋被驢踢了,認了這麼一個讓人提心吊膽的義女呢?
蕭南屏張嘴喝了曲蓮送到她唇邊的藥水,閉上眼睛靠著曲蓮,暗中調理內息,果然發覺體內的毒在減弱。
“這解藥服一次沒用,至少要服用三次。在此期間,你不能再動用內力,立刻隨我啟程回欒川景室山。”曲蓮將藥塞入她手裡,便打橫抱起她,赤腳出了房門。
柳葉桃和南天竹已經守了好幾日了,總算看到門開啟了。
可是……公子怎麼赤腳走起路來了?
還有這位南屏公主,怎麼瞧著半死不活的?
曲蓮帶人出了院子,在院門口看見了站如一尊雕像的北冥傾絕。
北冥傾絕提劍大跨步走過去,從曲蓮手裡接過了蕭南屏,低頭望著如此虛弱的她,對她有心疼,也有愧疚。
她本來只是帶著任務來北國的和親公主,只要完成任務,便可以瀟瀟灑灑的揮手離開。
可因為遇上了他,她才會留在洛陽,因幫他們而變成了這樣子。
曲蓮懶得理他們這對冤家,拿著藥,飛身向老威王所在院子而去了。
“爺爺中毒太深,就算解了毒,也要休養半年……才能再次站起來。”蕭南屏虛弱的對他一笑說:“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和你……一起好好照顧爺爺的。”
“我知道。”北冥傾絕抱著她,向一座花香四溢的院落走去。
蕭南屏是太累了,被他這樣抱著,晃悠悠就睡著了。
北冥傾絕送她回了房間,又喊了商海若來,幫她洗了個澡,餵了點湯水。
蕭南屏實在太累了,喝完湯又倒頭睡了。
商海若讓人進來抬走了木桶,出門看到北冥傾絕,她輕頷了首,便臉盆離開了。
北冥傾絕提劍走了進去,走到床邊坐下來,手撫上她半幹的秀發,以內力為她烘幹了頭發,而他則是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了。
呵,元氣過度損耗,果然是極難恢複的。
曲蓮送藥給了老威王服下,他便對眾人說了明日要離開洛陽的事。
“去欒川景室山?”麗水夫人眉頭一皺,因為她師父曾和她說過,將來若是走投無路,可去景室山求她小師叔收留。
“到了景室山,你就知道我是誰了。”曲蓮留下這麼一句神神秘秘的話,便轉身赤腳離開了。
傅華歆見他母親神色不對,便關心的問了句:“娘,你沒事吧?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事,你守著二叔,我去給南屏做點夜宵吃。”麗水夫人不打算把玄門之事告訴兒子知道,便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傅華歆望著他母親離去的背影,總覺得曲蓮與他母親之間,有一些不能說的秘密。
“咳咳……”老威王緊皺眉頭咳了兩聲,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屋子就點了一盞油燈,因為光線很暗,他也能適應這樣昏暗的光亮。
“爺爺,您可算醒了。”傅華歆忙伸手提起床頭茶幾上的茶壺,倒了一碗溫白開,用湯匙舀一點水,送到老威王嘴邊,為他老人家潤潤唇舌。
老威王雖然喝點水,嘴不那麼幹了,可嗓子還是幹澀的發不出聲音來。
傅華歆把碗放在床頭茶幾上,為老威王拉拉被子蓋好,才笑著和他老人家說:“爺爺您放心,我們都沒事。就是南屏為給您解毒累著了,雅嵐去陪陪她了。”
老威王抿嘴點了點頭,沒事就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