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初的她,就是被他一步步逼死的。
摧毀其心,滅其良知,這便是他最可怕之處。
“祖父半生戎馬,千軍萬馬之中都走過來了,這區區一點毒,又怎可能會打倒他?”北冥傾絕緊抱著懷中沉默的她,眼睛卻望著他昏迷不醒的祖父。
他相信,一生經歷無數悲歡離合,無數風刀霜劍的祖父,絕對不會被一杯毒酒打倒的。
“雅嵐!”蕭南屏雙手緊摟他腰身,緊的雙眼,流下一滴淚。
她活了幾世,從生命的開始到結束,她都是無悲無喜的,更不曾為誰流過一滴淚。
她曾以為她是不會哭泣落淚的,那怕是笑,也只為笑而笑,從不知何為發自內心的喜悅之笑。
就像藍天上的一朵白雲,隨風漂移,或雲卷,或雲舒,變化萬千,卻是沒心的,也不知該何去何從。
“南屏,我會保護你一生一世。”北冥傾絕是個不信鬼神的人,所以他不許諾她飄渺的來世或生生世世,他只許諾她今生,一生一世,他會一直保護著她。
“好啊!”蕭南屏依偎在他懷裡,嘴角揚起微笑,純粹的因喜悅而笑了。
咚咚咚!
“丫頭,琉璃器已備好,你總該告訴義父怎麼用了吧?”曲蓮煞風景的聲音,自外傳進來。
蕭南屏偏頭看了眼房門外的身影,矮小嬌俏,根本不是曲蓮,而是他身邊的小丫環在敲門。
這個人,真是懶死算了。
北冥傾絕垂臂放開了她,他知道這幾日她會很忙,他不會催促她,也不會去打擾她。
等祖父的毒解了,他會把心裡的好多話,都一字一句的說給她聽。
咚咚咚!
“丫頭,這可不是你們小兩口膩歪的時候,還是先出來辦正事吧。”曲蓮還在外頭不知人煩的催促著屋裡人。
蕭南屏臉色黑沉的舉步走過去開啟了房門,那敲門的小丫環一拳頭差點敲她腦門上去。在她怒瞪了那小丫環一眼後,小丫環便嚇的躲到曲蓮輪椅後去了。
曲蓮假咳了聲,實在是這丫頭太沒大沒小了,竟然拿吃人似的眼神怒瞪著他這個義父。
蕭南屏走出門,踩著門前臺階走到曲蓮面前,眯眸冷瞪他一眼,便轉身走到輪椅後,在那群小丫環們齊聲驚呼下,她推著木輪輪椅,飛快的向院門外走去。
“天啊!她要帶公子去哪裡啊?”
“要命了,怎麼可以推這麼快?”
“完了完了,她不會把公子推荷花池裡喂魚吧?”
“呃?公子武功蓋世,應該不會遭遇這些慘事吧?”
“遇上她蕭南屏,什麼意外,都可能發生。”這道突兀的聲音之後,便是一串聯撕心裂肺的咳嗽。
四個嬌俏可愛的小丫環,靈眸輕眨看向來人,齊聲笑嘻嘻行一禮:“奴婢們見過葉公子。”
“新裂齊‘紈素’,鮮潔如‘霜雪’,裁為‘合歡’扇,團團似‘明月’。”葉上珠身披毛茸茸的雪白狐裘,手執素帕半掩嘴,抬眸看向她們,嘴角勾笑道:“你們的那個公子,就是個下流胚子。”
“嘻嘻嘻,公子下不下流,也是因人而異的。”執素笑嘻嘻先開口,露骨的眼神,盯的人臉紅。
霜雪一臉純真無邪問:“公子怎麼下流了?是非禮葉公子你了嗎?”
“哈哈哈,公子非禮葉公子,葉公子不就成咱們夫人了?”合歡最愛鬧,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
最後是明月,望著氣的臉頰泛紅,手帕掩嘴劇烈咳嗽的葉上珠,她抿唇羞澀一笑說:“公子是不能因女陰而破了陽體,可葉公子你……你可以睡了公子。是上是下,公子都不會在意的。”
“嘻嘻嘻……”
“哈哈哈……”
“呵呵呵……”
執素、霜雪,合歡齊發笑,簡直太佩服明月了。
“噗哧!”傅華歆也忍不住笑了,不是他想偷聽的,而是他剛好出門,就見到四個小丫環在調戲葉上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