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若得知了商蒙小産的事後,便怒拍桌子起身,憤怒至極的要去宰了忠信侯府那群披著人皮的畜生。
蕭南屏握住她的手,對她說道:“這不是殺人的時候,等我們離開洛陽後,你可以再想辦法去報複忠信侯府。要知道,天下間不止鬼王殿一個殺手組織,在洛陽城裡,更還有一個殺手獨行俠呢!”
其實她也很意外,廉渤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殺手,竟然也會幹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事。
昨夜,商蒙由天冬和麥冬護著逃出忠信侯府,若不是半道上遇上在內城裡溜達著等著殺爾朱兆的廉渤,她們主僕早就死無全屍了。
“我也沒想到,廉渤居然也會救人。”商海若早有聽聞廉渤冷血之名,他醫術高明,名列五大名醫之一。
可是,他從不救人,只會殺人。
“誰說不是呢!廉渤救人,絕對是今年的一件新鮮事兒。”蕭南屏勾唇一笑,忽然瞥見麒麟神色匆匆自外走進來,她唇邊的笑容瞬間斂盡,柳眉皺起問道:“出何事了?”
麒麟進門後,便臉色很是陰沉道:“洛陽城裡遍貼通緝容王他們的皇榜,胡太後更是拿容王女扮男裝之事做文章,完全掩蓋去了她毒害功勳之後的惡行。”
蕭南屏一手搭在商海若緊握的拳頭上,勾唇冷冷一笑,對麒麟吩咐道:“她既然作死,那你就帶上鳳雲泣,夜探王宮一趟。記得,我要的是人物栩栩如生,色彩鮮明對比濃豔的——春、宮、圖。”
“是,主子,屬下定會辦好這件事,讓您絕對滿意。”麒麟拱手低頭領命,嘴角勾起一抹惡趣味的冷笑。
商海若目送麒麟離開後,便轉頭看向了蕭南屏,眼中全是驚愕和……驚恐。
蕭南屏收回搭在商海若手背上的手,端起桌上茶杯,愜意的抿一口香茶,紅唇勾笑道:“閼辰莫怕!只要不得罪我,我是不會對無辜者下手的,因為我是個有原則的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必死無疑。
她啊!就是這麼個老實人。
商海若嘴角抽搐再抽搐,望著面前這個美麗動人的女子,她總覺得像是在看一個披著人皮的妖精。
“胡太後那個蠢婦就不用管了,她翻不出什麼大浪花來。倒是爾朱榮此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蕭南屏將杯子放在桌上,抬眸勾唇看著對面的商海若,眼底凝結寒冰道:“我與爾朱榮之間的交易,於昨夜便因爾朱兆袖手旁觀而作廢了。可既然我不能與他是合作夥伴了,那我們離開洛陽這一路上,必然會遭遇無數殺機。而我,最不喜歡被動捱打。因為,我比較喜歡主動出擊殺人。”
商海若被蕭南屏眼底的殺氣震懾了心魂,她從沒這樣被人的眼神嚇得心跳加速。那怕表露出殺意的雅嵐,都不曾有過這樣冰冷,且殺氣森寒的眼神過。
蕭南屏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太陽綻放出萬道金光,天氣很晴朗,她起身拍拍手道:“太陽都這般明亮了,我也該去給你們做飯吃了。”
商海若轉頭望著她迎著陽光出門的身影,窈窕纖瘦,步履輕盈,像個無憂無慮的俏皮少女。
可就是這樣一個愛笑調皮的姑娘,狠起來的時候,卻讓所有人都為之膽戰心驚。
傅華歆來找商海若的時候,便看到商海若雙眼失神的望著門外,好似在發呆,又好似之前被什麼事嚇到了一樣。
商海若在傅華歆進門後,她便回過神來,對他溫和一笑,在他落座後,她便開口問了句:“二嬸和曲蓮還沒回來嗎?”
“沒呢!也不知道那個老色鬼帶娘去何處作畫了。”傅華歆眉頭一皺,對於曲蓮那個怪人,可謂之十分不喜。
老色鬼,當年纏他,現在纏他母親,簡直就是……為老不尊!
商海若微笑著,卻沒有再接話,而是又有些失神的望著房間一角,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傅華歆見她又失神發愣,便以為她在為商蒙的事憂心。伸出手握住她柔若無骨的素手,柔聲安慰道:“別擔心,商蒙不會怪你的。”
憑商蒙冒死也要逃出忠信侯府報信的決心,便可知商蒙很在乎閼辰,至少是重過她腹中孩子的。
商海若痛苦的閉上雙眼,眼角流下清淚顫唇道:“正是因為我知道大姐待我情深義重,我才更悔恨當初瞎了眼……為大姐選了這樣一個披著人皮的豺狼。”
“不!這不是你的錯,畢竟連南屏查的可疑名單中,也不曾有忠信侯府。”傅華歆緊握著她指尖微涼的手,望著她柔聲道:“他們隱藏的太深,誰都不會想到落敗的忠信侯府,居然是胡太後的暗線之一。”
“不是你們沒猜到胡太後的心思,而是忠信侯王厲……本就不是胡太後想起去養的暗線。”曲蓮被四名侍女抬著進了門,他依舊是一襲白衣如雪,赤足坐在鑲金嵌玉的輪椅上。
傅華歆和商海若目光一致的看向曲蓮,有些不解他此言何意?
難不成,養王厲這個暗線的主意,是別人獻計給胡太後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