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傾絕雖然已經不認人了,可他卻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氣息讓他很安心。
蕭南屏滿頭大汗的為北冥傾絕施針三次,每隔一個時辰一次,直到寅時,她才收針鬆口氣,吩咐道:“把清心丸喂給他吃,別吵醒他,讓他好好睡一個時辰,卯時給他喂湯藥。”
“是!主子,您休息吧!屬下會照顧好威王爺的。”麒麟恭敬垂首行一禮,之後便走過去,彎腰俯身喂沉睡的北冥傾絕吃了清心丸,此藥入口即化,無需用水送服。
蕭南屏走到外堂,對門外傅華歆道:“肅王爺回去休息吧!他已經沒事了。”
傅華歆緊繃的身體,總算放鬆了下來。他手握七星龍淵劍,轉身向東廂房走去。
老威王中毒很深,那怕商海若及時為老威王服下蕭南屏給的解毒神藥,也僅只是能保老威王不死。
商海若轉頭看向走到她身邊的傅華歆,眼中滿是愧疚之色。要不是因為她,他們也不會這樣匆忙反出北國。
傅華歆伸手想搭在商海若肩上,可又想起她是個女兒家,便又改去摸摸她的頭,以示安慰。
麗水夫人看了傻兒子一眼,真是心累死老孃了。這時候的無聲安慰,根本就是有個屁用。
傅華歆被他親娘鄙視一眼,遲鈍的他恍然大悟,低頭對商海若柔聲說:“毒是胡太後事先給爺爺下的,那怕沒有你女兒身被揭露之事,雅嵐也會因此反了北國的。”
“無論怎樣,商蔓揭露我身份之事,都會為我定下一個欺君之罪。”商海若不怕自己會被定什麼罪,不怕北國百姓怎麼看待她,她只怕胡太後藉此來毀了他們的名聲。
這明明是胡太後的錯,如今卻因為她身份的曝露,錯很可能就全成他們的了。
“南屏丫頭可不是個善茬,胡太後若是敢拿此藉口往你們身上潑髒水,回頭她一定會很好看。”麗水夫人笑看向西廂房緊閉的房門,心裡有點期待胡太後對上這個小魔女的大戲了。
唉!人不作,就不會死啊!
傅華歆總覺得他親娘笑得很恐怖,和小魔女可真是太像了,完全就是個女魔頭。
麗水夫人白了他一眼,就沒見過這麼蠢的兒子。這個時候,不去好好安慰安慰身邊的姑娘,卻在這裡和老孃大眼瞪小眼,真是活該他二十多了還打著光棍。
傅華歆是不知道該拿商海若怎麼辦了,而且……他很生氣,氣他們這些人隱瞞他如此重要的事,也氣自己怎麼就能蠢成這樣?
虧他以前還好意思罵北冥傾絕是豬,其實他才是最笨的那頭豬。
曲蓮是在天亮後,才開門走出來的。他神色淡然而平靜,不見絲毫疲態,也不見絲毫愁容。
所以,麗水夫人他們便以為,老威王的毒已經解了,他們也就能安下心來了。
可是曲蓮卻望著他們,淡笑說了句:“此毒,我解不了。”
呃?三人同一個表情,先是愕然,然後是憤怒。不能解為什麼不早說?瞎耽誤功夫,這是存心想害死人嗎?
“你是解不了,還是缺藥材?”蕭南屏已從西廂房走出來,她向這邊走來,路過傅華歆身邊時,還拔了傅華歆手中的七星龍淵劍,緩步淡笑走過去,抬手持劍,以劍尖抵在曲蓮的左胸心髒處,她紅唇輕啟,音色柔美的輕聲問:“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醫好老威王,我認你做義父。二是我現在就殺了你,用你這身好皮子做面美人屏風。”
曲蓮挑眉看向她,勾唇淺淺一笑,輕頷首說:“我選第一,救活老親家,等著喝女婿茶。”
“嗯,很好!義父。”蕭南屏也不矯情,收劍喚了曲蓮一聲義父。
曲蓮得償所願認了一個黑心的義女,心情很不錯的對柳葉桃吩咐道:“桃兒,你快馬加鞭去一趟驪山,把我煉藥的青銅爐搬來。”
“是!”柳葉桃微笑頷首,隨之便離開了。
曲蓮在柳葉桃走後,他又吩咐南天竹道:“竹兒,你回趟洛陽,把那些人討好我送的仙草靈藥都取來,一樣不許少。”
“是!”南天竹冷冰冰領命,隨之也離開了。
在柳葉桃和南天竹都離開後,曲蓮把目光投在麗水夫人身上,嘴角噙一抹淡笑,目光清澈而明淨,聲音溫和而清越道:“我從不白出手醫人,那怕是丫頭你的請求,我也是隻能寬容大度的降低要求,而不能真壞了我醫人的規矩。”
麗水夫人眉頭一皺,手持拂塵,道骨仙風清冷道:“只要你能把二叔醫治痊癒,我便可任你擺布。”
“娘!”
“二嬸!”
傅華歆和商海若都急了,他們的在乎老威王的生死,可也不能為此就讓娘二嬸)去犧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