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龍抱劍微低頭,領了命,便轉身向門口走去了。
麒麟和玄武見青龍出來了,剛想起身上前打聽一下,便看到青龍一臉嚴肅的向九曲橋走去了。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心裡皆是咯噔一下。青龍回來就要出手殺人,那蕭衍要做的事,便必然是觸及到主子的逆鱗了。
而主子如今最不能觸碰的逆鱗,便只有這座威王府的主人了。
“麒麟,傳令朱雀,讓她集結人馬暗中入城,隨時待命。”蕭南屏的聲音,冰冷無情的從花廳裡清晰無比傳出來。
麒麟眼中的神色驟然大變,張嘴想勸一句,最終,卻還是選擇了閉嘴領命去辦事。
主子已經夠煩躁的了,她再多說一句廢話,估計會被主子罰去挖山吧?
“玄武,去找曲蓮求一卦,算算廉渤的下落。”蕭南屏的聲音依舊很冰冷,話音一落,一卷畫軸飛了出去。
玄武一個跳起空翻,伸手抓住那捲畫軸,腳尖輕點廊柱身,飛箭一般向湖對面對面飛去。
湖邊楊柳青青,紫燕穿飛,被他路過一驚,柳條舞動燕飛去。
碧湖之下錦鯉曳尾,波動水面漣漪蕩漾層層圈圈。
清風起,水榭邊沿上的一盆孔雀草花朵微顫,抖落一片淡紫色花瓣飄飛向湖面,落水無聲,激蕩起一圈漣漪,隨水飄搖而去。
蕭南屏靜坐在花廳裡,望著門外的景色,良久才撥出一口氣,一拍桌子站起來,舉步向著門外走去。
鬼王殿最近太安靜了,憑鬼煞的脾氣,在看到他父親被人分屍後,不會這樣沉靜的半點沒來找他們麻煩。
還有就是廉渤,他可是個一旦收錢,便會鍥而不捨完成任務之人。
可如今,他卻也沉匿下來了。
自那夜試探之後,廉渤,再也不曾在容王府番外之內出現過。
這一切都詭異的很不對勁,就像是暗中有一雙手,在控制著這幾股隨時會失控的力量。
然後,等待一個時機,將這幾股力量擰成一股繩。
之後,便是要絞殺對方看中的獵物了吧?
而她,就算不在獵物之列,對方也會強行邀請她當一個觀看者。
可這場好戲,她卻一點都不想觀看。
北冥傾絕去找了嚴管家,吩咐嚴管家為顧鸞影準備一份新婚賀禮,之後又去了他祖父哪裡一趟,告訴了他祖父商海若和傅華歆的決定。
然後,他便想著回無憂水榭和蕭南屏說點事。
再然後,他就半道遇上了蕭南屏,被她強行拽出了威王府。
蕭南屏拽著北冥傾絕,出了威王府,一路提高速度,七拐八繞,先是進翰音樓轉了一圈,之後又香樓轉了一圈,再後來……
總之,她轉了很多圈,直到跟蹤她的人都受不了了,一下子竄出來擋了他們的去路。
蕭南屏只看了這氣鼓鼓的清秀少年一眼,便松開北冥傾絕的手,出手揮鞭向對方,招式狠辣無比,與對方一追一躲中,她總共抽中了少年三鞭子。
夢君疼的小臉慘白,捂著受傷的手臂,退後靠在了一堵牆上,齜牙咧嘴的怒瞪向那個沒人性的女人。
蕭南屏持鞭望著這名還算是有骨氣的少年,一貫含笑盈盈的桃花眼眸中,此時無比的冰冷,看著少年人的眼神,也越發猶如在看一具屍體。
夢君被對方這樣陰冷的眼神嚇到了,他不敢再留下去,而是一手捂著流血的手臂,轉身腳尖一點,便飛走了。
蕭南屏也沒想殺對方,只是不喜歡有人跟著她罷了。
“放走了他,你的藏身處便也曝露了。”北冥傾絕望著她背影,緊握手中重溟劍,那一刻,如果不是她先斂去了殺氣,他手中的劍,早已出鞘奪了那名少年的性命了。
“他是爾朱兆的人,爾朱兆也一直知道我身處威王府內,卻從不曾將此事稟告胡太後知曉。”蕭南屏挽起長鞭,轉身看向他笑說:“也是因此,我才想與他合作,以保我在北國的清靜日子。”
“你要去找爾朱兆?”北冥傾絕雙眸微斂,對她要與爾朱兆合作的事,他搖頭反對,一點都不贊成。
蕭南屏走過去,望著他一笑:“威王殿下,這可不是吃幹醋的時候。畢竟,如今這個洛陽城裡,爾朱兆是唯一一個能與我合作的人了。”
北冥傾絕並不是在吃幹醋,而是覺得她選擇爾朱兆合作,這無異於是在與虎謀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