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門外朱雀敲門兩聲後,開口恭敬道:“主子,鴻臚寺卿大人求見。”
“嗯?”蕭南屏聞聲一皺眉,將置筆在筆擱上,抬頭望向緊閉的房門,淡聲道:“本宮今夜乏了,有事可明日再說。”
“是是,公主一路舟車勞頓,下官便不多打擾了。”鴻臚寺卿在門外作揖一禮,便帶人離開了。
當然,這位和親公主的住處,他更是讓人加強了防備,絕對不能再讓這些宵小之輩驚擾到這位公主殿下了。
不過,憑這位公主殿下的淡定勁兒,就算再來幾波殺手,她也還是房門緊閉淡然飲茶吧?
算了算了,他還是祈求佛祖保佑,可千萬別再又殺手來了吧!
不然,他這烏紗帽不保是小,腦袋掉了才是大的……
朱雀在鴻臚寺卿離開後,便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蕭南屏單手支頭,看著房門後站著的朱雀,沉吟片刻,她才垂眸一笑嘆道:“朱雀,你說胡太後如今會不會很後悔……請鬼王殿的殺手來對付我?”
朱雀立在緊閉的房門後,她沉默的望著她忠於多年的主子,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今夜的主子眼睛裡,似乎隱藏著一抹淡淡的憂愁。
蕭南屏單手支著額角斜坐在案幾後,另一隻手裡執著一支沾墨毛筆,在那幅剛畫好的丹青畫像上,很是溫柔的一筆筆的劃下一條條墨痕,動作極為輕柔,極為緩慢,像是在撫摸那人的臉頰一樣,溫柔憐惜極了。
朱雀輕蹙眉頭,不懂她家主子為何要毀了她精心畫的畫作?
“朱雀,下去安排吧!鬼王殿的人,是不可能會這樣輕易罷休的。”蕭南屏把筆丟在了那張染滿墨汁的紙張上,雪白的袖口,便就這般被上面未幹的墨給染髒了。
“是。”朱雀垂首輕聲應下,隨之,便轉身開門離開了。
房門開了又關,只有一縷夜風趁著縫隙吹進一絲絲微涼,讓心緒雜亂的人,瞬間被凍的恢複了幾分冷靜。
蕭南屏起身寬袖輕撫過案幾,掃落桌上的一直茶盅,掉落地上發出“砰”的一聲,而她腳步未有絲毫停頓,出了案幾後,向一旁的臥房走去。
家國天下她都不必在乎,反正在這個亂世裡,也不會存有長久之國。
而那些待她如虎狼般的家人,她就更不會在意了。
北國一行,她只為蕭世纘這位堂兄的情義而來。
至於其他人?且隨緣吧!
翌日
朱雀去找了鴻臚寺卿,告訴鴻臚寺卿,他們家主子昨夜受了傷,今日高燒不退,讓他們趕緊去找個大夫回來給瞧瞧。
鴻臚寺卿忽聞聽此事,差點沒嚇暈過去。可他還不能暈,得趕緊派人去宮裡稟報太後和皇上啊!
一位和親公主因為他們的保護不力,居然受傷到高燒不退,這不是要他老命嗎?
蕭南屏這裝受傷的招兒,可全是為了應付胡太後。
至於那個小皇帝?不過是胡太後手裡的一個傀儡罷了,她和他可鬥不著。
朱雀在床邊服侍著昏迷不醒的蕭南屏,在鴻臚寺卿帶著一群穿官服的太醫到來時,她便起身讓出了位置。
鴻臚寺卿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盯著那三位跪在床邊輪流為蕭南屏診脈的太醫,他心跳如擂鼓,片刻都沒有消停過。
佛祖真的要保佑他了,這位南屏公主千萬別出事,不然,太後非砍了他的腦袋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