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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去威王府送完禮,便回了鴻臚寺。
蕭南屏見朱雀回來了,便隨口笑問了句:“有幾波人跟蹤你?”
朱雀拱手低頭稟道:“回主子,是四波人。”
“四波?”蕭南屏挑眉勾唇一笑道:“這些人可都夠清閑的,我剛來到北國,他們便如此的關心我這個和親公主,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了。”
朱雀垂手立在一旁,待等吩咐。
蕭南屏纖指拈著一根毛筆,筆尖在紙張上寫下一個“殺”字,筆鋒利如刀,透著一股淩厲的殺氣。
朱雀抬眸看了那個撇捺皆淩厲如刀“殺”字一眼,她便了然的拱手行禮退下去了。
蕭南屏擱筆在青玉山形筆擱上,伸手指尖撫摸過墨跡未幹的那個黝黑“殺”字,極為溫柔一笑:“威王殿下,你這閑事一管,可就再難下我這條賊船了。”
莫怪她太過分,實在是皇命在身,她不得不這般處處算計人。
從一開始,她在北冥傾絕面前,便是一直在裝痴扮傻,這般才讓北冥傾絕對她放下了戒備心,這才有了今日之事。
如今,胡太後和其餘三波人,也已該把威王府一併給監視了吧?
笑了一會兒,她再次提筆,寫下了幾個府——常山王府、秀榮郡公府,肅王府。
除胡太後以外,如今對她有興趣的,也只有這幾家了。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鴻臚寺便迎來一波又一波的不速之客。
朱雀四人守在蕭南屏住的小院四周,當那些黑衣蒙面探子剛露出一絲蹤跡,便被他們分散開……給帶人擒拿住了。
對於這些夜裡不睡覺的人,蕭南屏是這樣處置的,讓朱雀他們把人打暈後,一波一波的從鴻臚寺大門,把他們一個個的安好無損的送回了家。
接到這些被五花大綁送回來的人後,除了胡太後被氣的不輕以外……
其餘三府見到被送回來的人,可都樂了。
因為他們覺得,這位南屏公主很有意思,就沒見過這麼一點面子不給人留的人。
有趣,當真有趣!
而在當夜,鬼王殿的人,又鍥而不捨的來了。
蕭南屏讓人去喊了鴻臚寺卿,鴻臚寺卿讓人去兵部借了兵,三隊弓箭手輪番上,差點沒把鬼王殿的殺手射成篩子。
外頭亂的敵我不分,蕭南屏卻還在房間裡執筆畫丹青。
羽箭破窗射進來,打破了瓷器花瓶,射在柱子或地板上,箭尾羽在晃動的燭火下顫抖了兩下,便消停了下來。
蕭南屏對此恍若未聞,依然淡定從容的勾勒完最後一筆,而後,才握筆好心情的欣賞著躍然紙上的男子畫像。
威王殿下啊威王殿下,你怎麼就這麼悅人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