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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閑說罷, 身後有個聲音輕笑了聲道:“我何嘗緊張什麼, 只不過因為知道顧統領鼻子耳朵格外靈, 若知道我在這裡,回頭多嘴跟他主子說了,招了那人的恨我又要吃苦, 那樣娘娘豈非又過意不去?”
西閑回首, 卻見身後圈椅上坐著的正是柳姬, 著一身素色的宮女裙服, 手中一柄玉柄白絲團扇輕輕搖動。
西閑道:“夫人是幾時來的,為什麼都無人通報?”
“自然是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溜進來的, ”柳姬瞥著西閑, 說道,“娘娘這裡的門檻比先前高了很多,又有人討厭我來打擾,所以逼得我得用些鬼鬼祟祟的法子。我這樣辛苦地惦記娘娘,你怎麼反而一點也不領情,只說傷人心的話。”
西閑走回桌邊:“足有月餘沒仔細跟夫人照面, 以為夫人早把我忘了, 怎麼反居然惡人先告狀。”
柳姬笑道:“因知道娘娘這裡事多,瓜田李下,少不得我避避嫌。”
西閑知道柳姬不是個怕惹禍上身的人, 這話若是搪塞就罷了, 如果是真心,那必然是另有一番意思。
“你應該聽說李夫人歿了吧。”西閑垂眸落座。
“昨兒的事了, 整個宮內都知道了。”
“據說她臨死認了是她謀害了皇後,夫人覺著如何?”
“我自然覺著驚愕,但是想想,這是在宮內,在這九重宮闕,就算發生再多離奇古怪的事,也不過是不足為奇,皆有可能。”
西閑看著她:“那你覺著李夫人所說是真?”
柳姬道:“據我所知,滿朝文武都認了,皇上只怕也認了。畢竟在此之前,那些朝臣們暗中紛紛說是娘娘你……手眼通天謀劃了一切,把你認為是禍國妖姬一類人物,可是有了李夫人……”
柳姬說到這裡剎住了話鋒:“唉,她也是個苦命的人。”
西閑卻接著她沒說完的說道:“是啊,想來是李夫人為我解了圍,同時也解了皇上的困,先前那些大臣們恨我入骨,只怕也對皇上暗有怨言,但知道內情後……滋味自然就不一樣了,以後應該會越發盡心效忠吧。”
柳姬凝視著她,緩緩點頭:“娘娘說的是。李夫人出首,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只是……”西閑道:“近來我常常回想那天的情形,那會兒我嫌茶熱,是夫人你起身要跟我換茶,如果是你換了過去,卻不知如何?”
柳姬笑道:“還能如何?現在就換我躺在錫寧大殿的棺槨裡罷了。”
西閑沉默片刻,才回答道:“是啊。不過也許還有另一個可能。”
還有一個可能——柳姬換了茶過去後不喝。
四目相對,柳姬說道:“你說的那個可能我也猜著了,不過……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如今木已成舟,錫寧殿裡那位再也不會跳起來了,這也算是各人的命而已。這些也已不足為慮,娘娘不如好好想想以後該如何。”
“以後?”
“這如何不明白,”柳姬笑道:“以後如何輔佐皇上,撫養太子殿下,穩居鳳位,統率六宮呀。”
西閑沉默。
柳姬說道:“怎麼娘娘並不覺著高興?”
西閑心中掠過吳皇後跟李夫人兩人的影子:“畢竟……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柳姬一愣,繼而笑道:“娘娘跟別人不同,又何必發這種感慨。”
西閑道:“我跟他們又有何不同?”
——“其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也;美而不自知,吾以美之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