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西閑早看見嘉昌縣主也在席上,畢竟是太子妃的親戚,也是人之常情,只不過這是東宮,嘉昌縣主總不至於在此處興風作浪。
沒想到倒是低估了她。
西閑屈膝行禮:“參見縣主。”
嘉昌縣主挑眉,突地笑了起來:“在彙碧山莊的時候你是何等得意,這會兒怎麼學乖了?”
西閑道:“縣主若無別的事,請恕我告辭了。”
嘉昌縣主望著她淡然不驚之態,又瞧她身上的素淨布衣,自悔上次給她氣勢所懾,白白矮人一頭自打嘴巴,這口氣如何能受。
“林西閑,別忙著走,”嘉昌縣主冷笑道:“你父親在禦史臺給人叫‘朽木禦史’,可知道是什麼意思?‘朽木不可雕也’,那是有名的不識時務,人見人厭,可見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西閑心一震:“你說什麼?”
“說你又怎麼樣?”旁邊另一位小姐隨著冷笑:“區區五品貪官的女兒,擺出的譜卻比公主王妃還要大,呸,真不要臉。”
西閑忍氣道:“如果縣主是惦記彙碧山莊的事,那也不過是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罷了,當時縣主低頭致歉,難道不是這個原因?如果縣主覺得當時受了委屈,如今正是在東宮,不如去太子面前分辨……”
“你還敢拿太子來嚇唬我!”隨著一聲痛斥,嘉昌縣主手起,一掌摑在西閑臉上。
西閑哪會想到嘉昌縣主竟跋扈到這種地步,冷不防吃了虧。
她回頭看向縣主,還未開口,就聽身後有人叫道:“你怎麼打人?”原來是蘇舒燕不知從哪裡跑了出來,正目睹了這一幕。
“以為這是在彙碧山莊嗎?”嘉昌縣主冷笑,“打你們怎麼了,打了也是白打。”
西閑冷冷地看著她,如雪的臉頰上浮現幾道清晰的紅色掌印:“是嗎?”她冷笑一聲,拉著蘇舒燕要走。
卻不妨蘇舒燕上次彙碧山莊就受了氣,如今更見嘉昌縣主明目張膽地欺負西閑,她怒發沖冠的無法忍受,便大聲叫道:“我跟你拼了!”竟掄圓手臂,一掌狠狠地甩了下去。
嘉昌縣主猝不及防,給蘇舒燕的圓手打的暈頭轉向,幾乎搶倒在地,周圍眾人都驚呆了,反應過來後忙去扶住,嘉昌縣主氣的大叫:“還不給我教訓這兩個賤人!”
跟隨縣主身邊的除了她的侍女外,還有些素日跟她結交的官宦小姐,多有些驕橫之輩,有的又想討好嘉昌,便沖過來廝打。
蘇舒燕知道西閑不擅長這些,早就擋在她身前,手撕腳踹,同眾人打做一團。
這些都是官家小姐,養尊處優慣了,頓時給她撞倒兩個,揪住一人,大家夥兒慘叫聲,喝罵聲,以及零星的勸解聲都混在一起,此起彼伏。
嘉昌縣主站穩後,看戰況激烈,又見蘇舒燕擋著西閑,便也沖過來,隔著一把揪住西閑的衣裳,才要趁勢再打一巴掌,手腕突地給人握住了。
“誰敢攔我!”嘉昌怒地抬頭,在看見來人之時,沖天的氣焰突然都消退不見。
而蘇舒燕等正廝打的不可開交的眾人也發現了異樣,等也見了來者,均都忙不疊地停手,後退。
有那反應快的已經急急行禮,有人道:“參見王爺。”也有人澀澀:“參見太子殿下。”
原來這來的人,一個正是鎮北王趙宗冕,另一個是太子趙啟。
趙宗冕一手握著嘉昌的手腕,他另一隻手臂卻也沒閑著……原來是先前順勢把西閑攬到胸口去了。
“殿下,”鎮北王仍氣定神閑地帶著那三分笑,道:“您方才對我說的賢良淑德品貌皆上的嘉昌縣主,可就是這位?真真是位奇女子啊。比……”
他低下頭看著被自己橫抱在懷中的西閑,嘴角上揚笑意更勝:“比某些‘士可殺不可辱’要率性敢為的很嘛。”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kikiathena扔了兩個地雷,梧桐清影扔了1個地雷麼麼噠~~
熱鬧大發,肥肥的一章獻上,稍晚應該會有二更君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