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野狼,直直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終於結束了它的生命,一雙閃著綠色幽光的眼珠瞪大了幾分,閃著不甘的光芒,下一刻又逐漸渙散開……
“安兒,你怎麼樣?”
冷月晨抱著右手手臂上不斷流著血的安安,就地蹲下,讓安安那柔軟、虛弱的身體躺在自己的懷裡。
冷月晨輕輕地搖晃了一下安安的身體,深邃的眼眸深處閃著怒氣,看著此刻自己懷裡面的小女人一副痛苦又虛弱的模樣,那些想要脫口而出的責備終究還是沒能忍心說出口來……
取而代之的是難得溫柔的口吻,讓安安原本虛弱到睜不開的眼睛還是勉強地睜開了,帶著瀲灩水光清澈眸子,看著此刻的冷月晨,弱弱地說道:“好疼……”
語氣裡面是滿滿的委屈,聽得冷月晨一顆冷硬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哪裡還記得這完全就是安安她自己自找的呢?
“乖,你不要亂動,就躺在我懷裡就好,我保證就不痛了。”
冷月晨伸手揉了揉安安的發頂,示意安安在他懷裡閉上眼睛,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都交給他來解決。
“嗯……”
雖然對冷月晨這話的可信度表示很懷疑,安安很想笑,可是,特麼的,她的手臂上面,被那條野狼傷到的那個部分實在是太疼了。
讓安安覺得就連說話,動一動嘴都好累,索性就聽從冷月晨的話,乖乖地閉上了眼睛,就那樣靜靜地躺在冷月晨的那具熟悉的,散發著令她覺得無比安心淡淡青草味兒的懷抱裡面,不再亂動了……
真的,好痛,好累,好想睡啊……
不知不覺之中,安安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只留下冷月晨一個人鎖緊了英挺的眉宇,思考著對策。
察覺到懷裡面的小女人已經睡過去了,冷月晨這才從寬大的衣袖之中拿出了一隻精緻的,雕刻著一棵青竹的乳白色小瓶子。
冷月晨動作無比輕柔地將安安的傷口處衣袖拉開了些許,看著安安那隻白皙的手臂之處,那長長的一條猙獰可怖的傷口,冷月晨只覺得格外的刺眼!
下一刻,冷月晨將瓶口對準了安安手臂上方位置,傾倒而下一小股透明且帶著淡淡的,特殊香味兒的液體……
迷迷糊糊睡著了的安安只覺得自己那隻原本疼痛到不行的胳膊,好似有什麼冰冰涼涼的液體流過,緩解了那種難以忍受的疼痛。
冷月晨滿意地勾了勾性感的唇角,看著安安那隻胳膊上面,猙獰無比的傷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地縮小了幾分,原本流著的猩紅血液也瞬間止住了。
連城鈺那個家夥,找來的這個東西倒是難得地管用,總算是靠譜了一回。
冷月晨將那隻乳白色的小瓶子再次收回到了寬大的衣袖之中,腦海之中閃過這樣的想法。
而正在快速往冷月晨和安安兩個人所在的這個方向趕過來的連城鈺,突然感覺到鼻子一癢,毫無預兆地打了一個極其響亮的噴嚏,在這樣靜謐的深夜裡,在這樣就連空氣都彷彿靜止了的密林深處,顯得格外的“震撼人心”!
“連城將軍,你沒事吧?”
跟在連城鈺身後的面紗女開口問道,柔柔的聲音與連城鈺剛剛那聲放蕩不羈的響亮噴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咳咳,我沒事!繼續走吧!”
走在面紗女前面的連城鈺一臉淡定地轉頭對她說道,說完之後便迅速地轉回了頭,摸了摸鼻子,想著,不知道誰那麼惦記著他呢?!
抱著昏迷過去的安安,冷月晨卻突然聽到了一種窸窸窣窣的聲音,多年的軍旅生涯,讓冷月晨敏銳地感覺到這種聲音,應該是蛇在草叢裡面遊走,尋找獵物的時候,所發出來的聲音。
想了想,冷月晨還是決定帶著安安轉移到一處更加安全的地方,等到安安醒過來了,再帶著她一起走出這座林子。
只因為,連城鈺將那瓶冰肌雨露膏交給冷月晨的時候,特別提醒過,這種藥雖是療傷、去疤的聖藥,但是卻特別忌諱在敷了膏藥之後,還肆意移動,隨便亂跑,那樣的話,會直接導致藥效的大大降低!
冷月晨將昏迷著的安安抱了起來,正準備抬腳離開的時候,卻聽到懷裡面的小女人突然伸手,無意識般地摟緊了他的脖子,嘴裡還在唸念有詞著什麼……
冷月晨微微低頭,安安那些無意識的碎碎念,自然就落入了他的耳中。
冷月晨,小心啊……一定要小心……
冷月晨,她到底是誰啊?你們認識的對嗎?
……
冷月晨,只要你是安全的,我願意為你受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