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樣呢?城主可否原諒屬下一次,給屬下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突然,白立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隻尖銳的飛鏢,一把將那泛著森冷寒光的飛鏢鏢頭狠狠化開了自己的左手小指位置,他的小指之處立刻有鮮紅的血液流出,那節小指竟是被活生生地斬斷了,掉落到了地上,斷口處瞬間就一滴接著一滴地滴落到了地板之上。
整間包廂裡面,空氣之中,飄散著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
白羽妖媚的桃花眼再次眯了眯,看著他的動作,幽深的眼眸沒有任何波瀾,也沒有開口說話。
這間小包廂裡的空氣都彷彿已經僵凝住了一般,只有一滴接著一滴的聲音響著,傳入兩個人的耳膜之中。
斷指之痛,是風雪城獨有的代表忠誠的方式。
當一個人當著另外一個人的面兒,親自斬斷了自己的左手小指的時候,那個瞬間,其實就等同於跟另外那個人簽訂了生死契約,不論是什麼原因,那個人都不可以違抗另外那個人的任何命令,哪怕是要他去死,他也必須服從。
否則,若是他不服從任何一條命令,他不止要被整個發現城裡面的百姓們唾罵,連同他在風雪城裡面的家人,親戚,甚至是好友,都會遭受跟他相同的命運——被唾罵,被處以極其殘酷的刑法,直到……生命的消亡。
良久,白羽才開口道:“這是一次教訓,若是還有下次,就算是你這樣做,本城主也不會再手軟。”
白立終於鬆了一口氣,顧不得自己那還在滴答著新鮮血液的左手,連忙道謝道:“謝城主能饒過屬下這一次!”
“你方才說,要將功折罪,那麼本城主就給你一個機會。既然你說已經查出了些許眉目,那就繼續追查下去,直到找到幕後主使之人。三日為限。”
“是,屬下明白了。”
白立哪裡還敢有任何推辭,白羽肯饒恕了他這一次,已經是格外開恩,顧念昔日的情分了,畢竟,這件事情,本就是他的疏忽,他犯下的錯。
“出去將你的左手處理一番吧,順便叫小二進來打掃一下。”
白羽淡淡地瞥了一眼白立那繼續流淌著血液的左手,淡淡開口道。
“是。”
白立點頭應道,然後就站起了身,轉身推門出去了。
……
彼時,就在這間包廂的對面,另外一座酒樓裡面,二樓的一間同樣被裝扮地清新、雅緻的包廂裡面。
“王爺,你說飯菜怎麼還不上來啊?!這家酒樓的服務效率也忒差勁兒了點,這是要餓死客人的節奏嗎?!”
速度這麼慢,簡直就是跟蝸牛爬行的速度有得一拼了好嗎?逼得她只能果斷給差評了好嗎?!
安安一邊對淡定自若地端坐在她身體右側的冷月晨喋喋不休地抱怨著,一邊無聊地隨手拿起了一隻精緻的小酒杯,放到在了眼前木桌的桌面之上,纖細的小手撥弄著,看著手下的小酒杯滾過來,然後又滾回去……
看得出來,她也真的是夠無聊的了!
一旁的冷月晨看著一身男裝打扮的安安此刻這副一臉急切卻又無奈,更是無聊的樣子,搖頭笑著放下了手指之間拿著的那隻酒杯,剛剛想要說話,忽然門外就響起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音來。
“進來。”
冷月晨對著門外說道。
房門應聲而開,幾個衣著打扮一致的店小二排著整齊的一小列,手裡都端著託盤,魚貫而入,手腳麻利地將託盤裡面擺放著的各色精緻菜餚一一擺放到他們面前的那張木桌上面,然後對他們說了一句:“請客官們慢慢享用。”
然後就齊齊地轉身,退了出去。
還沒等安安好好坐下來,享用這滿滿一桌子的酒菜呢,這個時候,卻又進來了兩個女子,一個懷抱琵琶,另外一個,則是纖細的素手裡面握著一隻玉笛。
看起來,兩人的妝容倒是婉約、精緻,纖細的腰身也是不盈一握的那種養眼型別。
兩人對他們微微一拜,行著禮,聲音也是清脆如鶯鳴:“兩位公子若是不嫌棄,請容許我姐妹二人在此為你們添點兒雅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