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之樣張開眼睛,回正臉龐,對住她微俯的美顏。
“甜心甜蜜醫師用王子吻醒公主的方法救活你嗎?”她說。
“田安蜜醫師。”居之樣一字一字說清楚女人的姓名,糾正她。“不是甜心甜蜜。”
何蕊恩凝視他的眼睛,安靜半晌,輕輕攤了攤柔荑,聳肩。“她是個很甜的女人——”
“我品嘗過會告訴你滋味。”居之樣回了一句。
何蕊恩眸光忽閃,表情沉定,像幅畫,掛在他上頭一幅美得不真實的畫。
居之樣伸手欲碰觸。
她動了,說:“我已經在你的賽艇上簽好名了。不要再用這個藉口同我說話!不要和我搭同一臺電梯!不要跟在我後面!”
她恨他!這個可惡的男人這麼快就想嘗甜的!渾蛋、無恥、不要臉、不像樣!
何蕊恩頭一扭,怒步往門口走。
“蕊恩——”居之樣對著她的背影,叫出她的名字。
何蕊恩頓了一下,繼續走離他。
他道:“你為什麼生氣?你找羅煌揍我,我才該生氣——”
“他沒把你打死,所以我生氣!”何蕊恩回過臉龐瞪著他。
她這一轉頭,牽動他唇畔一抹得意自信的笑。那斜扯嘴角的笑容,讓她自覺上了當,正想撇頭。
他就說:“蕊恩,你昨夜為什麼逃?我表現不好?還是太好,嚇到你?今天早上為什麼哭?太想念我——”
“你閉嘴!”何蕊恩這下旋正整個身子面對他,幾乎是張牙舞爪。“我不想跟你這種人講話,你閉嘴!”
“我是哪種人?”居之樣偏不閉嘴,腦中想起他倒下時她憂慮的神情,他現在確信那是憂慮沒錯。他長腿移出吊床外,落地站直,邊步靠近她。“我是哪種人——讓大明星regen在床上得到美好性滿足的人……”
何蕊恩圓瞪美眸。羅煌把他的腦子打壞掉了!
他發條鬆了似的,口無遮攔往下說:“昨夜舒服嗎?前面、後面、側面,哪個感覺比較好?我還有很多招式沒用上——”猝地將她壓在門板上,灰藍雙眼對住她目光愣直的美眸,他瞬間吻住她的嘴。
她掙紮,換來他更牢緊的擒抱,舌頭狂肆地奔進她唇裡,她咬他,他不怕、不退,纏著她,讓她嘗嘗血的滋味。
“你要用我的血簽名,就用吧——”男性氣息在她唇舌間流卷。“最好簽在我這裡……”他拉著她的手覆在他胸膛。
她感到他強大的心跳,掙紮力氣彷彿被抽離,使她癱軟在他懷裡。
“你不跟我講話,我們就別講話。”他說,立即又封住她的唇,不給她半刻喘息機會,加深吻。
以後都別講話。他樂意配合!
那個吻,深得像烈酒,流過她的咽喉,淌進她的心肺,教她醉了好久,簡直是酒精中毒,差點沒了命!
何蕊恩全身輕飄飄,有點心悸,腦袋昏頓,記不得自己是怎麼走出船匠休息室,躺回segen頂級套房的法蘭西宮廷四柱大床。
這張床好大!她怎麼會有這種錯覺——覺得沒有一個男人躺在身邊——床鋪空曠得可怕?
她聽見自己心跳過快,柔荑抓著胸口,蜷起身子,縮排被裡。她會不會這樣死掉?腦海裡拼拾枝微末節的片段記憶——的確喝太多酒了,餐前酒、佐餐酒,飯後還喝grappa配咖啡,難怪她現在心悸、呼吸急促得像做愛激情時喘不過來,再這樣下去,搞不好真的會沒命!
何蕊恩拉低被子,露出側枕的臉龐,美眸望穿淡紫薄絲床帷外的曦陽窗影,深深吸氣吐息,一會兒,她掀被下床,皎麗長腿勾落一條深紫簾幔,像雨瀑傾落,蓋住她頭臉,她仰頸,瞅盼一下床架,覺得床頂高得似怪物,沒有帆布吊床溫馨……
那個男人……真如他自己講的,招式很多,吊床也難不倒他這個不像樣的男人!
“可惡……”到現在,她稍一憶及昨日船匠休息室的事,身心都還在發抖,可恥而興奮地發抖,嗓音嬌虛像呻吟。“渾蛋……”
她心煩意亂極了,扯掉纏人的簾幔,拿起床畔桌上的礦泉水和杯子,一面倒一面走向落地窗,推門踏出露臺,把水喝個精光,沖淡體內癲醉的毒。
“何蕊恩——”不睡覺趕畫的海英連門都不敲,大刺刺直闖表妹臥房。“我今天試航流浪者號,你一起來!表哥帶你遊逛加汀島海域,或者你要到祭家海島菜園灣品嘗新酒?”他今天心情很好,像加汀島的絕色清晨。這一切除了“人生的三個時期”順遂完滿,還得歸因表妹昨晚表現良好。
就說嘛,她可以是個好女孩,準時回來,端端莊莊陪父母吃團圓飯;舅媽追問情事,她也不再耍叛逆、唱反調。她昨晚很乖,沒找殖讓他多煩心,他決定親自獎動她。
“我看我們在祭家海島用個餐,你那天去拍照,搞到中暑,沒機會遊覽,今天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