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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 除開最開始的一段時間以及偶爾情緒激動做夢回憶過去的時候,沈采采的睡眠質量一直都挺好的。
最重要的是:東奚山上,她為著皇帝那條傷腿心力交瘁, 如今好容易從東奚山回了鳳來殿, 沈采采簡直是頭靠著枕頭就立時睡過去了。
正因如此,她半夜裡覺得胸悶, 迷迷糊糊的掙紮著醒來的時候, 那睡得有些糊塗了的腦子裡還有許多古古怪怪的疑問:是殿內的銀絲炭燒得太熱?怎麼睡著睡著就熱起來了?好想踢被子.....話說起來,她就蓋了一條被子怎麼就覺得胸口好似壓了重物?難不成......
難不成, 是鬼壓床?!
沈采采本來有幾分迷糊的腦子一下子就被自己嚇醒了過來。然後,她睜開眼睛去看此時壓在她胸前,害得她胸悶驚醒的罪魁禍首——某人的手臂。
看著那條橫胸而過的手臂,沈采采差點一時沒反應過來。她順著這手臂往後去看,終於看見了躺在自己身側的皇帝——
“你怎麼在這裡?!”沈采采有點懵但還是下意識的伸腿要去踹人。
可是,她這腿才伸到一半卻又不得不頓住了:皇帝腰傷和腿傷都沒好全,她要是一個不留神弄出個傷上加傷就不好了——她可不想回宮後再被抓著把柄,又被拖去給人做柺杖......
所以, 沈采采只得憋屈的收回自己踹到一半的腿, 用力的把橫在自己身前、環抱著自己的手臂給摔開, 然後開始叫醒服務:“醒醒!”
好在皇帝似乎也沒睡太沉, 沈采采又叫又拉,倒是很快就把他給弄醒了。
皇帝才醒來的時候似乎還有些茫然,黑如點墨的眸子漫無目的的落在床帳上面繡著的鳳凰圖案上,然後,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重又將目光轉向自己身前,正好看見了正俯身戳他胸口的沈采采身上。
看到沈采采時,他的瞳仁本能的跟著一縮,似是沒有反應過來。緊接著,他下意識的又眨了眨眼,似是在確認眼前的景象是真是假。
然而,不等他再次確認眼前人是真是假。滿腹怨氣的沈采采已經又用自己續了指甲的指尖用力戳了一下皇帝的左胸膛,一字一句的譴責他:“你有病吧?!大半夜來爬床嚇唬人?!”沈采采想起自己之前夢中驚醒時候出的那一身冷汗,簡直是想張嘴咬他一口,“你有沒有想過,我半夜三更醒過來,忽然發現身邊多了個人是什麼感覺?!簡直被你嚇出一身冷汗好嘛!”
她每說一個字,手指尖就要戳皇帝心口一下。話才說完,皇帝便已覺得心口疼的厲害,簡直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也正是因此,皇帝終於徹底從折磨了他小半晚的各色噩夢裡醒過神來。他很輕很輕的擰了擰眉頭,然後用手按住自己的眉心,聲音有些沙啞:“朕是有話要與你說。”
沈采采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半點也不客氣的嘲諷回去:“......你所謂的有話要和我說,是打呼嚕還是說夢話?”
皇帝沉默片刻,有些疲倦的垂下烏黑的眉睫,低聲道:“朕在你榻邊坐了許久,想了許久,可是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他說到這裡,語聲一凝,不由回想起前不久自己在榻邊的糾結。他那因為睡眠而微微放鬆的面容又跟著緊繃起來,面沉如水,語聲也跟著冷了下去,“後來,看你睡得太沉,朕也不忍心將你吵醒,便打算合衣躺一會兒就去上早朝。”
說到這裡,沈采采方才注意道:皇帝確實是和衣而睡——看樣子也是想著躺躺就起來,沒什麼歪心。這麼一想,她惱羞的神色也跟著緩了緩,想了想後便順勢介面問道:“到底什麼事?我現在都醒了,你可以說了吧?”
皇帝聞言抬起眼,靜靜望了過來。他的目光輕緩的落在沈采采的面上。
輕柔的像是一片細羽;滾燙的又彷彿是一塊烙鐵。那樣的目光裡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感,藏著太多無法訴於口舌的話語。
沈采采幾乎以為皇帝要哭了。隨即,她又被自己這荒謬到極點的錯覺而感到可笑,不甚自在的側過頭,恰好避開了那道含義複雜的目光。
然後,她才聽到皇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似是斟酌著言辭,停頓過了片刻才緩緩言語道:“朕,我知道你失憶了,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