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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夏想起了很多年前。
那時候她尚是南河鎮裡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 她成日在家與藥鋪中奔走,照顧四位渾身都是麻煩的幹爹幹娘。那個時候她總認為日子太過平淡, 而她最大的快樂,就是去鎮上唯一的酒樓呆坐, 一坐就是半日的時間,只為了看簾幕後面彈琴的琴師。
而如今十載已過,她早已不是從前的模樣, 但金色帷幕後的身影, 卻似乎與那琴師的身影緩緩重疊在了一起。
歲月的紅塵彷彿不曾顛倒,她突然像是回到了十年前的酒樓,她坐在自己最熟悉的角落裡,只是於陽光中淺眠一瞬, 被窗外黃鶯的輕語擾醒, 醒來依舊還在原地。
帷幕後的人慢吞吞抬起了眸子。
眸色微冷,卻若有笑意,神情譏誚, 卻自有傲氣。
那不是南河鎮上那溫然如玉的琴師,也不是宴夏所認識的明傾, 眼前的這個人只有一種身份,便是魔尊。
前塵舊夢便自瞬間煙消雲散,似乎還能夠聽得見斑駁碎裂的聲響,宴夏不知自己究竟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走上前去,她靜靜看了那人半晌,然後在他的面前坐了下來。
魔尊就坐在簾幕後的書案前, 宴夏便坐在他的對面,兩人相對間靜默不語,然而有人卻早已經急得額頭冒汗。
“宗……宗主,你快過來,那個人是……”神樓院之主南宮玄顯然不清楚宴夏與明傾之間的前塵往事,他甚至認為宴夏根本不知道她眼前坐著的人究竟是誰,他眼神不住自那魔君身上掃過,想要開口提醒宴夏,卻又忌憚魔君鋒芒。
好在宴夏很快出了聲,結束了南宮玄他內心的掙紮:“魔界君主,聽說你閉關十年,沒想到原來已經出關了。”
說著這話的時候,宴夏神態已經恢複了往日,甚至比平時看起來還要放鬆幾分,她低頭看了看對方面前擺著的酒杯,遲疑一瞬道:“這裡的酒怕是放了有幾百年了?”
明傾似笑非笑,視線自方才起便始終在宴夏的身上,他漫聲應道:“或許,那倒不失為好酒。”
宴夏有些好奇的看著那酒壺,看了對面的人一眼後嘗試著要嘗嘗滋味兒,然而明傾瞥了她動作一眼,旋即又道:“反正我沒喝。”
“……”宴夏探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盯著那壺酒像是在思考它究竟能不能喝。
明傾輕笑一聲,原本端坐的身子也往後靠了過去,顯出些慵懶來。
兩人一者是無道宗主,一者是魔界君主,如今竟坐在一起狀若無事的談論一壺酒,這在人看來幾乎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至少南宮玄看在眼裡只覺得萬分驚恐。他視線在宴夏與明傾的身上流連許久,那兩人卻誰也沒看他一眼,於是他只得將求助的視線投向了旁邊幽幽飄著的四象圖,想從它的身上看出一點端倪。
然而他卻是絕望的發現,四象圖畫像上的面孔竟看起來比他還要震驚,他怔了一怔,頓時更加茫然了。
宴夏也不是真心想要喝酒,她說完這些話,唇畔的笑意漸漸濃了起來,像是呢喃般對明傾道:“看起來魔君大人心情不錯?”
明傾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非說好也非說不好,只道:“怎麼?”
宴夏早已想好了說辭,當下毫不猶豫道:“南宮玄乃我五道神樓院主,這次不小心闖進這裡冒犯了魔君,我代他向你陪個不是,不知魔君可否讓我帶他離開此地?”
明傾又笑了起來,這次應是忍俊不禁,他也沒有多言,只輕輕揮了揮袖袍,示意對方離開。
宴夏沒有料到事情這般容易,心下卻也隨之有了點不好的預感。她重新站起身來,帶著南宮玄往屋外走去,但身側的南宮玄神情卻並沒有這麼輕松。
宴夏推開房間大門,帶著南宮玄與四象圖一步踏出房門。
待腳步落定之後,她再次回到了這處房間當中。
她以為自己走出去了,卻沒想到不過一瞬,便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那位魔君大人此時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應是早已經料到了會是現在這副樣子。宴夏隔著朦朧的簾幕與他對視,只用了不過一瞬的時間便平複了心中的驚訝,然後她對身旁的南宮玄示意一眼,再度來到明傾面前,已是明白了緣由:“原來如此,難怪南宮院主會被困在這裡。”
南宮玄在旁邊無奈垂著腦袋,看起來十分沮喪。
宴夏接著道:“只是為什麼……魔君你也在這裡?”她說到這裡,眸光微動,說不出是擔憂還是困惑,又或者兩者皆不是,她喃喃問道:“你閉關十年,難道是力量還未恢複?”
明傾淡淡瞥了宴夏一眼,那點譏誚一直掛在唇畔,對於宴夏來說出了這張臉,她從對方身上找不出絲毫熟悉的感覺。
宴夏很快自那一眼中回過神來,想到兩人的立場,她問出這樣的問題,對方自是不會回應,她於是打算以玩笑帶過此事,誰知她還沒將這話說出口,明傾便先有了回應,他“唔”了一聲,看似隨意的道:“這力量確實不太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