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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如此說來, 但自己究竟能否開啟這道圖陣,宴夏心中根本沒有把握。
說清一切, 眾人便沉默著將目光落在了宴夏的身上,等待陣法的開啟。到了這種時候, 宴夏知道自己所能夠做的只有盡力一試。
低頭凝視著面前桌上擺著的那幅圖陣,宴夏視線描摹過畫間的每一筆紋路,心中努力回想著大爹爹從前教自己畫這幅圖的情景, 回想著不久之前在南河鎮的小院中開陣時候的感覺, 她緩緩抬手,指尖落在畫中一處,輕輕作下了一點。
那是那幅畫所開始的地方,大爹爹曾經對她說過, 每一幅畫皆有一處起點, 也有著自己的終點。落筆的那一點,點的是神,是韻, 也決定了它將來的模樣。
所以那一筆,尤為關鍵。
指尖接觸到畫紙的剎那, 宴夏感覺到一陣冰涼的觸覺自那處指尖蔓延開來,她微微睜眸,便在同時,感覺到四周光芒環繞,不過頃刻,金色的光芒便已遮蓋視野, 金芒落下,巨大的星夜再次出現在眼前,整個世界似乎只她一人,她站在原處,看著星芒自身旁盈盈跳躍著遊走,看它們拖長著金色的流線光芒,她終於再一次找回了當時在南河鎮中的感覺。
似乎每一道意念,都能夠驅使這天地的畫筆,繪出自己心中所想。
就在宴夏心中動念之間,金色的流光隨之而動,當真在那星夜之下劃出了一筆絢然,那正是方才宴夏指尖所觸,那幅畫中的第一筆。
一筆生成,接下來便似乎順遂起來,宴夏不過依循著記憶將每一筆落在記憶中的每一處,似乎整個天地都隨著她的意念而動,就在她恍惚還未回神之間,金色的光幕已經成為了另一番模樣,那彷彿是它本應擁有的模樣。
宴夏驀然睜眼,視線終於回到了當下,她依然站在傅然的房間中央,身側是蘇傾與荀周,傅然還在屏風後面,似乎正望著這邊,所有人皆沒有開口。
而就在她的面前,就在那房間的地面之上,一道金色的圖陣緩緩生成,正與桌上擺著的白紙上所繪的圖一模一樣。
陣法輝耀出無盡光芒,瞬時照亮整個屋子,竟將窗外的晨光也壓了下去。眾人身上皆染著那瑩瑩光芒,宴夏緊緊盯著那道陣法,陣法的下方繁複的圖紋隨著光芒輕輕浮動,似乎一眼便可看清其間紋路,但其中又似乎藏著無盡的玄機,宴夏神色複雜的看著那處,一時間竟無法相信,那是她所繪出的東西。
就在眾人沉默之間,屏風後的傅然輕笑一聲,撫掌道:“成了。”
陣法已成,接下來的事情便是要離開這處,通往陣法的另一方。
傅然只答應幫忙,卻沒有要與眾人同去的意思,荀周急急地想要踏入陣法,卻又在進入陣法之前,先想到了些什麼,於是扭頭看了一眼蘇傾,像是在徵詢他的意思。
蘇傾微微頷首,對荀周道:“荀周,帶路吧。”
荀周重重點了頭,再無顧慮,轉而往陣法中走去。
金色的光芒瞬間更加熾烈的閃耀起來,將荀周的身影包圍其中,待到光芒淡下,那道身影已然消失不在其間。
直至此時,宴夏才真正意識到,這道由她所畫出的陣法,當真能夠辦到那連她都不能夠理解的事情。她驚訝的看著那陣法的金光還在不同晃動,而這時候,蘇傾已經緩緩行至她身旁,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感覺到手心不同以往的溫度,宴夏動作稍頓,睜著眸子往蘇傾看了過來,蘇傾猶自專注的看著那陣法,語氣平緩溫和道:“我們此去可能會遇上一些危險,宴夏姑娘小心,不要和我走散。”
這句話讓宴夏心下微微升起波瀾,她眨了眨眼,怔怔盯著蘇傾的側顏看了半晌,這才輕輕點頭道:“……嗯。”
或許是聽出了宴夏回應得猶豫不決,蘇傾很快便又展露了笑意,輕聲道:“不必太過擔心。”
“嗯。”這次宴夏答得極快,不是為了讓蘇傾放心,而是她的確沒有太多的擔心。
當眼前所能走的路只有一條的時候,便不會再有多餘的擔心了。
兩人話音至此,便要隨著荀周步入那陣法當中,而也就在兩人踏出之際,屏風後面輕嘆的聲音緩緩傳來,宴夏沒有來得及分辨傅然的語氣中究竟包含了些什麼,她只聽到那人最後道了一句:“千萬小心。”
這一聲,也不知是為了何人而說。
·
走進陣法的瞬間,宴夏感覺自己似乎一瞬間看到了千山萬水自身側擦肩而過,山水重疊著無數的殘影,速度快得無法看清,卻又在掠過之後在她的眼底漸漸成形,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地,她分明已經一步踏入了陣法之中,然而雙足卻好似懸空無法落地,像是在經歷著一個不斷下墜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