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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瀾的帳中迎面走進一個頭矮小、身材細瘦的小兵。
那小兵手中舉著幹糧端著清水,碗中水面隨著小兵歡快的步子蕩來蕩去,叫人忍不住擔心那水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灑出來。
她將水遞給雲清瀾:“晨間剛化的雪水,甘甜清冽,小姐快嘗嘗!”
“小點聲,生怕別人聽不見不成。”雲清瀾接過水碗淺抿一口,而後輕聲斥責道。
清甜雪水順著喉頭流進肺腑,將她連夜的疲乏都沖散了些。
“知道啦,雲將軍~”
這小兵捱了訓斥卻絲毫不做收斂,反是抬腳繞到了雲清瀾背後,極為大膽親暱地扯掉了她的發帶。登時烏黑發絲如瀑垂下,那小兵索性以指為梳,五指靈活地穿行在雲清瀾腦後發間,甚至還在雲清瀾看不見的地方偷偷吐了下舌頭,樣子古靈精怪。
這小兵名喚笛靈,是雲府派來隨軍照顧雲清瀾的小丫頭。小丫頭在雲清瀾身邊呆了十幾年,雖是主僕,可二人卻早同姐妹一般親密。
“小姐一連兩日都不見人,這幾日上軍中動蕩,我在外面逢人就上前打聽小姐下落,可他們卻都說雲將軍死了!那說的活靈活現,還說什麼吐了一大口血!我不知他們說的這是少爺還是小姐,可叫笛靈擔心死了!”
笛靈一邊給雲清瀾梳頭,一邊低聲抱怨,“小姐以後出去,可不許不帶著笛靈,笛靈雖不比那些將軍勇猛,但知曉小姐心意,這可比那些臭男人強!而且看那些臭男人不修邊幅的樣子,若是不小心唐突了小姐,那小姐可吃大虧了!”
清晨的日光透過縫隙落入帳中,照在主僕二人身上,站著的兵士小麻雀似地嘰嘰喳喳,直吵得那坐著的小將軍一陣皺眉。
那小將軍烏發委地,銀甲裹身,遠遠看去明眸皓齒,人影綽約,若再往近了一看,竟是個女兒郎。
雲清瀾捏捏眉心,似是對聒噪的笛靈束手無策。做戲做全,破圍一事來的突然,除了幾個軍中將領知曉內因,下屬的兵士們確實都以為她死了,更何況先前的內鬥也摻了七分真。只有這般,才能真的騙過唐乾引。
雲清瀾一直等笛靈噼裡啪啦地說完,才慢吞吞地說:“此番雖驚險萬分,但幸好有人相助,也不算孤立無援。”
“是誰是誰!”笛靈八卦之心頓起,頭發也不梳了,湊到雲清瀾跟前,撲閃著兩只大眼睛。
“五皇子。”
話音剛落雲清瀾突然一愣,戚猛趙騫關張平良,軍中有那麼多將軍,自己怎麼會突然說起他?可這邊笛靈已經連珠炮似地接上了話。
“五皇子?哪個五皇子?”武帝子嗣福薄,膝下只有兩女一子,哪裡出來個五皇子?笛靈想了一會兒,“小姐說的是稷元送來的那個五皇子?”
“小姐竟同他呆在一處!”
見雲清瀾點頭,笛靈又是一陣驚呼,“聽說這個五皇子胸無點墨,最是無用,大家背地裡都叫他面餡包子,小姐如今見了,那傳言可是當真?”
“傳言只是傳言。”雲清瀾搖搖頭,不知想起了什麼耳垂微燙,“那個人深藏不露,與他相處切記謹言慎行。”
秦朝楚絕非池中之物。
“深藏不露?那還能像小姐這般深藏不露?”笛靈不以為意,話語間全是對自家小姐的推崇,“小姐臨危受命,力挽狂瀾,不光一出手就穩住了軍心,更是帶著大家突出重圍,這可是連少爺都沒能做到的事。若是老將軍知道,定會對小姐刮目相看!”
笛靈兀自做著美夢,雲清瀾卻沉默不語,她同秦朝楚身在一處時,不知為何總覺得像是被人看透了一般。
她深知秦朝楚絕非庸才,言語之前聽得出其心中頗有一番天地,可這樣的人卻在武朝寄人籬下、伏低做小地過了十幾年,若論偽裝,他怕是比她更擅長,
“五皇子是什麼時候進京的?”
笛靈咬著指頭想了想:“武昭二十一年。”
武昭二十一年?
雲清瀾一愣,怪不得她先前對秦朝楚幾乎全無印象。武昭二十一年她生了場大病,從那年冬至一直病到第二年秋分,迷迷糊糊中只記得雪夜嚴寒,月下無光。
“你平日裡兩耳不聞窗外事,這件事倒是少見地記得清。”雲清瀾隨口道。
卻見笛靈鼓鼓臉頰,竟像個小包子似的來了氣:“小姐怕是忘了我是什麼時候進府來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