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萱自尊受挫,此刻更難忍受他如此輕視忽略的態度,一把推他的背:“跟你說話呢!你耳朵聾啦?”
江鐸緩緩停下動作,背脊漸漸僵直。
聶萱還在喋喋不休:“笑死人了,不就親了一下麼,跟受多大委屈似的,你是不是男人……啊!”
話音未落,江鐸突然猛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將她拽進屋內,無需光線,他熟練地走到床前,下一秒把人重重按到床上,傾身逼近,鼻息噴灑在她面頰,聲音冷若寒霜:“非要這麼欠是吧?”
聶萱在黑暗中睜大眼睛:“你幹什麼?!”
“你說我幹什麼?”江鐸冷嗤:“你不就想讓我跟你幹點兒什麼嗎?”
她頭皮發麻,雞皮疙瘩泛起厚厚一層:“你、你這個臭流氓!死瞎子!”
江鐸伸手掐住她的下顎:“對,我是瞎子,是殘疾人,所以可以任由你作踐對吧?呵,我倒看看到底誰作踐誰。”
他摸到她肩膀,原來穿的吊帶衫,抓住直往下扯,耳邊傳來聶萱的尖叫。
“啊——”
她慌忙擋住胸部,雙頰緋紅,渾身發燙,燙得雙腿發軟,又驚又麻。幽藍月光灑落床鋪,江鐸的臉在若明若暗裡蒙了一層陰霾,稜角分明,周身散發出平日看不到的破壞力和粗暴感。
聶萱恍惚了一秒,膝蓋被握住,他的手往上摸進了裙子裡。
就著微弱的光,聶萱只看見他臉上冷漠又譏諷的表情,並沒有半分□□。樓道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門還敞著,他居然就這麼把她按在床上羞辱……
聶萱說不清自己是害怕還是羞憤,當即伸手推他,沒想到輕而易舉就給推開了。
“……”
江鐸嘴角冷笑:“怎麼了?”
她低頭看去,吊帶已經垮到腰間,抹胸也搖搖欲墜,半個身子春光無限,她只慶幸他看不到,慌忙穿好,抬眸又見那副冷冽嘲諷的模樣,頓時又氣又臊:“你……給我記住。”
狼狽落跑,絕非她今晚的本意。
屋子裡又剩下江鐸一人。他看著眼前漆黑的一片,剛才那陣煩躁和憤怒漸漸歸於平靜,疲倦與虛無籠罩而來,他頹然倒入床鋪,睜著眼,長久的一動不動。
窗外雷聲暗滾,烏雲遮擋了月亮,秋雨淅淅瀝瀝。
……
聶萱心亂如麻地回到宿舍,又急又臊,一想到那場景就臉頰發燙,燙得全身發軟,口幹舌燥,真是……羞死人了!
她整整兩天沒法平複下來,到第三天,終於想通了一些事情,也下定了某種決心,一大早好整以暇地堵在江鐸上學途中,清楚明白地告訴他說:“恭喜你成功勾起我的鬥志,你是故意的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
江鐸沒理她,她一點兒也不生氣,揹著手跟在旁邊笑說:“我知道你現在不耐煩,但我就是要每天跑到你面前瞎晃,等你習慣以後再突然消失,到時你一定會想死我的,不信打個賭怎麼樣?”
她果真說到做到,從那天起變得神出鬼沒,無論吃飯、上課還是回家,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冒出來,插科打諢,調侃打趣,無論江鐸怎麼不搭理,她都能自說自話,樂得其所。
有次真的把他惹火了,她就若有所指地輕哼:“幹嘛,你又獸性大發了嗎?有本事來啊,這次可別中途停下,你看我怕不怕。”
江鐸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心下煩悶,冷道:“你最好別惹我,免得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聶萱被他說得心髒亂跳,嗔怪地“哼”一聲,乖乖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