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鐸停下腳:“聶萱?”
“虧你還記得我。”她頭暈目眩,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你從哪兒回來的?”
“圖書館。”學校的視障有聲閱覽室。江鐸略微皺眉:“你喝酒了?”
“嗯……”聶萱拍拍額頭:“難受的很,讓我去你家休息會兒吧。”
江鐸默然片刻,淡淡開口:“現在很晚了,不方便。”
聽見這話,聶萱揚起臉盯他,嘴角微撇,冷聲哼笑:“不方便?你家裡藏人了?”
“沒有。”
“那你不準我上去?”
江鐸並不回答,自顧掏出手機:“我讓同學接你回宿舍。”
“不要。”
他便停下動作,面無波瀾:“那行,你自己回去吧。”
說著繞開她,提步往樓道裡走。
聶萱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一把奪過他的盲杖:“不許走!我還沒說完呢!”
江鐸倏地皺眉:“你幹什麼?”
“你說我幹什麼?”聶萱揹著手靠近:“我知道你討厭我,可你也拿我沒辦法對不對?”
江鐸冷著臉站在那裡。
聶萱滿心不忿地打量他:“我也討厭你,討厭的要死,尤其這副愛搭不理的樣子,難道我欠你錢了,你要這麼對我。”
夜色真好,初秋餘熱未散,額角冒著細汗,風裡沾染了月季溫柔的香氣,路燈昏暗,星辰點點,他在這樣的月色下緘默不語。
聶萱深望著面前這個人,忽然一顆心小鹿直撞。
酒意令人沉醉,更令人動情,她伸手攀上他的肩,踮起腳,不管不顧地吻上去。
薄唇微涼,像深秋的溪水,與他周身氣場別無二致。
吻了一會兒,聶萱燙著臉後退些許,睫毛顫動,睜開眼,見他面無表情,一動不動,瞳孔又深又涼。
聶萱屏住呼吸愣在當下,心裡又臊又慌,不知他這算什麼意思。
江鐸終於有了一點反應,冷冷的,沉沉的,問:“我可以走了嗎?”
聶萱張張嘴,突然被一股無言的力量震住,好像自己做了十分冒犯的事,理虧心虛,於是乖乖遞回盲杖,站到一旁,讓他離開。
她發誓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頭皮發麻,心跳如雷,渾身上下每一寸感知都被喚醒,羞恥和興奮交織,實在刺激。
緩了好幾秒,她疾步上前,緊跟在他身後:“喂……喂!你到底什麼意思?生氣就直說啊,這麼忍氣吞聲的幹什麼?不爽就罵啊!現在這樣想憋死誰呀?!”
江鐸掏出鑰匙開門。